秦漠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即便听得“嘶”的一阵声响,却是围观的众修者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罗姓修者点点头,“我说这葫芦为何如此眼熟,原来还真的是黄家的传家之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柄鬼头大刀的刀柄上应该刻着长青二字,不知在下有否猜错?还请道友不吝赐告。”
秦漠然提起鬼头大刀,将刀柄凑近眼前一看,这才点头道,“不错,刀柄上的确刻着长青二字,要不是罗护持提醒,在下还真的忽略了。”
“道友可知这长青二字有何意义?”罗姓修者眯着眼问道。
秦漠然道:“在下今日偶得此刀,尚未来得及炼化,这长青二字有何意义,还请罗护持释疑。”
“长青,是一个人的名字。”罗姓修者似笑非笑的瞟一眼赵雪山,“全名叫做庞长青!”
“庞长青?居然是庞长青!”围观众人惊呼道,望着秦漠然的眼神有了深深的恐惧。
庞长青凶名昭彰,在北犄当很是如雷贯耳。此刻听得庞长青的鬼头刀居然落在了这筑二修者的手中?而且那人说什么“今日偶得,尚未来得及炼化。”其间的意味,令人深思。
突然之间,赵雪山只觉得嘴中发苦,心中再也没了自信。
见得众人的表情,秦漠然心中一动,难道这庞长青很有名气么?于是开口问道:“庞长青,很有名么?那厮是不是狮鼻阔口,满脸络腮?”
罗姓修者点点头,“不错,庞长青素来就是这般形象。”
“喔,原来那厮叫做庞长青啊。多谢罗护持提醒。”秦漠然随口一声谢,便不再多言,遂迈步向市集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向三人勾勾手,“你们仨,快点出来,哥们赶时间。”
见得此人嚣张的做派,罗姓修者眼睛一眯,再没了说话的兴趣,只是将眉毛一耸,笑着对赵雪山说道:“去吧,雪山,罗某祝你旗开得胜,顺利取回‘家传’宝刀!”
听得此言,赵雪山的心中是要多后悔就有多么后悔了。
他心中一个劲的埋怨罗姓修者,早知道这鬼头大刀是庞青山的成名兵刃却不明说,反而引诱自己一番瞎说八道。
如今可好,自己当众出丑不提,那筑二的家伙也明显在扮猪吃老虎。真要是出去做上一场,杀金丹真人如拾草芥的庞长青都折在了此人手中,而自己不过是个筑基七级的小虾米,百个自己加起来,也赶不上庞长青的实力啊。看来,今儿个这是撞了大板了,面对这残酷的现实,赵雪山悔得肠子都开始痉挛了。
老二啊老二,咱娘咋就生了你这么个瞎眼的玩意啊!巧取豪夺练气期的低级弟子也就罢了,居然将主意打到金丹强者的头上,如今惹了天大的祸事,您这不但坑爹,而且还坑哥啊。
眼见秦漠然得了庞长青与黄并阳的玄器,在赵雪山的心中,直接将其划归为金丹期的强者。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赵雪山退缩了,说不得鼓起勇气道,胡汉,咱哥仨今儿个并肩子上吧,但有所得,咱哥仨平分!此人看起来身家颇丰,咱们发财的机会到了!”
一想到这筑二修者有可能斩杀了黄家家主与庞长青的推断,必将打击到路风与胡汉的勇气,此刻唯以财帛为饵,以坚这俩人的心志。三人同进同退,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单是赵雪山自己一人,他心中实在没底。
赵雪山打的如意算盘,哪知路风却并不买账。话音刚落,路风便突兀的一个纵跃,远远离开赵雪山,便仿佛对方乃瘟疫之源。
路风一跃蹦到十米开外站定,先是抱拳向秦漠然一礼,笑容颇有讨好之意,这才声色俱厉的呵斥赵雪山道:“姓赵的,路某一生,自问光明磊落,最是见不得欺压良善,强买强卖之举。”
这厮还真是有意思,这大义凛然的套话随口就来。不过,此人既然为赵雪山之友,所谓物以类聚,恐怕平素里欺压良善,强买强卖的事情也没少做吧。
秦漠然心中暗笑,却听对方继续说道:“赵雪山兄弟二人行此无耻的勾当,非得将庞长青的玄器认作你们赵家的家传宝刀。赵雪峰死了那是咎由自取,赵雪山,你这一再诓骗路某替你哥俩出头。难道欺我路风头脑简单么?既如此,我路风今日与你断交!这位前辈,路某受奸人愚弄,早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如有驱策,路某肝脑涂地,不遗余力!”
路风临阵反目,自然是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
众围观修者虽然颇有几分鄙薄其为人,但是设身处地一想,真要是自己碰到今日之事,也的确没有太好的选择。
“你还算个识趣的!”秦漠然点点头,“迷途知返,为时不晚,今儿个算你走运。”遂又朝赵雪山与胡汉勾勾手指头,“我说,你俩,赶紧的,别磨蹭了!”
听得罗姓修者之言,那胡汉早就骇得股栗腿颤,只觉得牙根发酸,一个劲的在心中骂自个儿有眼无珠,居然得罪了这么一位强者,一想起早前嚣张之举,可真是将面前这狠人得罪大发了。
我这真是花样作死啊,胡汉只觉得嘴中发苦,便如吞了黄连一般,忍不住便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此刻,见得路风临阵反目,他可再也沉不住气了,再不想辙自救,争取得到对方的原谅,今儿个可就走到了人生的终点了啊。
胡汉心中忐忑,当即有样学样,一跃远离赵雪山,一副避之如蛇蝎的模样。
此人情知将秦漠然得罪的狠了,致歉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