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真又提醒:“或许是安王的意思。”
“安王?”大皇子惊讶:“这又和他有关系?”
“安王想要造反,如今更是进宫去威逼皇上,他既然是光明正大的造反,定然也是要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杨真信誓旦旦地道:“安王进宫这么久了,要么已经得手,要么已经失败。若是安王失败了,如今祝大人传出来的消息里面,肯定也不是皇上要将安王留在宫中叙旧。”
大皇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若他是皇帝,撞破了安王想要造反的事情,定然会直接将安王关入大牢,都有了现成的证据,还要留下来与安王周旋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
杨真说:“安王,或许是已经……”
大皇子接道:“已经得手了?”
杨真沉痛点头:“若是殿下的动作不快一些,恐怕等天一亮,安王就要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大皇子心中更是惴惴。
他有些不安地说:“那我该怎么做?”
“把皇上和太后救出来。”杨真说:“安王的计划能否得逞,可全都看殿下您了。”
“可……”
大皇子听出了杨真的言下之意。
是要他带兵冲进宫里,将安王捉拿住。
可……
可这是逼宫啊!
逼宫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哪怕他是皇帝亲儿子也没有用。
杨真认真地说:“如今皇上危在旦夕,若是殿下没有冲进去救人,恐怕到时候就晚了。我想,当殿下抓住安王,揭穿安王的真面目时,就算是皇上,也会十分感激殿下,也原谅殿下情急之下的莽撞举动吧。”
大皇子几乎被说动了。
可他还尚存几分理智,知道此事实在太过严重,
抓住安王是一回事,逼宫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他有充足的理由,一旦皇帝发怒,牵连至他,到时候他非但没有办法在皇帝面前挣脸面,甚至还要将自己给赔进去。
可安王已经进了宫,也不知道靠什么办法控制住了皇帝,若是真的等到天亮的话,说不定就真的和杨真说的那样,皇帝危在旦夕。
大皇子陷入了焦灼之中。
他一会儿想,为何安王的那些人马还不出动,为何安王放着大批兵马不用,非要独自一人进宫,竟然也当真让安王成功了,可偏偏让他抓不到把柄。
大皇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面露忧色。
杨真适时送上热酒。
等大皇子就壶中的酒喝下了一半,她才道:“不如殿下再问问祝大人吧。”
“祝寒山?”
“祝大人就在宫中,他离皇上与安王最近,安王也没有提防他,宫中的消息,祝大人是最清楚的,不如问问祝大人,看他是如何说的。”
大皇子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地就应了下来。
他们很快就给祝寒山送去了消息,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祝寒山才重新把消息送出来。
这回他送出来的消息十分简短。
“不容乐观。”
大皇子面上忧色更重。
……
宫中,祝寒山还在御书房之中整理着东西,楚斐瞥了他一眼,忽然问道:“皇兄,他怎么在这儿?”
皇帝说:“祝卿近日正在帮朕整理典籍,在宫中待得多。”
楚斐撇了撇嘴,说:“你让一个外人都留在宫中,却连我这个弟弟也不愿意留。”
皇帝:“……”
楚斐道:“皇兄可当真是冷酷无情。”
皇帝:“……”
楚斐叹气:“我知晓皇兄心里定是不愿意见我,可若是回了王府,府里头空荡荡的,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我倒还不如留在宫中陪着皇兄 。”
皇帝:“……”
祝寒山低着头,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有了无数抱怨。
宁朗先前怎么还没有和他说过,原来安王是这种没脸没皮的人?
他原先虽然也和安王有些接触,对安王的印象也都是高高在上的,又因为安王帮了他几回,于他来说,安王就是那天上的神仙。如今是神仙落入凡尘,还在地上滚了一身泥。
他心中想:倒是希望杨真和宁朗动作快一些吧。
……
大皇子喝了好几壶酒,脑袋有些昏沉,被夜风一吹,倒是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壮了胆的缘故,他吩咐属下道;“去给宫中递帖子,看看我能不能见到皇上。”
若是宫中无事,他自然能见到,若是皇上不愿意见他,那宫中,肯定是出事了。
……
太监进来传报的时候,楚斐也在殿中。
他瞥了一眼,还不等皇帝说话,便先道:“这三更半夜的,老大也不知道体恤一下人,都这么晚了,竟然还想要见皇上,这是不拿皇上的龙体当回事?”
皇帝:“……”
祝寒山:“……”
太监们:“……”
皇帝在心中腹诽:若是你当真这么有自知之明,倒是自己早些退下才是。
他问道:“大皇子是有何要事来见朕?”
太监说:“大皇子是想要给皇上请安。”
皇帝无语。他被楚斐烦了一天,已经是觉得折磨,如今压根连一个人也不想见到,见大皇子也没什么要事,也就顺着楚斐的意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