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照看,哪会发热的这般突然?”
楚斐心神不宁:“先按着太医说的做了,再看看。”
宁暖也忍耐住,与楚斐一块儿担忧地陪在楚安身边。
他们按照太医的吩咐,擦拭楚安的身体,可过了一日,发热的症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是更加严重了。
楚斐与宁暖更加焦急,又将太医请过来,可太医仔细检查,却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眼见着小世子满脸痛苦,宁暖瞧着,心也疼得一抽一抽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这样?”楚斐的视线扫过众人,屋子里的丫鬟哗啦啦跪了一地。
“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道。”
“小世子昨日夜里还好好的。”
“今儿早上,奴婢也看了一眼,小世子还冲着奴婢笑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可谁也说不出究竟来。
楚斐头疼欲裂,让所有人都停下,自己一个一个盘问了过去。
最后才有小楚安的贴身乳母道:“奴婢今早上来给世子喂奶,世子一早就醒了,那个时候可看不出什么问题,正如方才那丫头说的,还会冲着人笑。奴婢给世子喂完了奶,然后便走了,后来就再也没看见过世子,是听人说世子忽然发热,才急忙赶了回来。”
又有另外一个丫鬟应和:“奶娘给世子喂完奶以后就走了,后来没过多久,王爷就来看世子,后来王爷便说起世子发热,这……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奴婢们也实在是不清楚啊。”
“王爷明鉴,奴婢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世子,不敢怠慢,是当真不知道。”
楚斐沉思一番,忽然朝乳母看了过去。
“你们方才说,世子喝过了奶以后,就忽然发热了?”
乳母一愣,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王爷明察,奴婢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奴婢给世子喂过奶以后就走了,万万不敢对世子做什么,还请王爷明查!”
楚斐挥了挥手,示意太医去给她检查身体。
宁暖不解:“王爷?”
楚斐眉头紧皱,道:“我先前在宫里头听说过一件事情。”
“宫里头?”
“说是曾经有一个皇子被害,是从他的乳母下手。”楚斐说:“给乳母下了毒,等皇子喝奶时,毒也入了小皇子的体内,神不知鬼不觉得,谁也不会察觉出什么来。”
宁暖一愣,不由得也紧张得朝太医看去。
乳母紧张不已,看着太医为自己诊脉,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生怕当真从自己身上发现出什么来。
太医眉头紧皱,把脉了片刻,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银针,从中抽出一根粗细适中的,插入了乳母的胸口。过了片刻,银针再取出来,果然针尾发黑,已经是中了毒。
乳母当即呆愣在原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当真是自己出了问题。
她扑通跪下,“王爷,王爷,奴婢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是谁想要害世子殿下……”
楚斐眉头紧皱,挥了挥手,示意把人拉下去,等乳母被拉走以后,他才问太医:“这毒好解吗?”
太医点了点头:“王爷放心,知道世子是被下了毒,治起来就容易了。”
楚斐与宁暖这才放下心来。
太医从银针上找到了是哪种毒药,很快就找到了解药。他将解药分成了好几份,只取其中一小份,兑水让下楚安服下,然后才道:“王爷放心,等解药生效了,小世子身上的热度自然就退下来了。”
楚斐点了点头。
等到太医也走了,他才对宁暖道:“是太后。”
他是在宫里头见过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哪里。
楚斐咬牙道:“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又……”
他的话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
他应当想到的才是。
太后一直将他视作眼中钉,尤其是他与太后说开了以后,太后更是要明着来对付他,只是他这些日子太过得意忘形,竟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才让太后找到了空子。
神不知鬼不觉给乳母下了毒,或许就是下在乳母平时的饭菜里,毒的分量也不用太高,普通人或许不会发觉,可对于一个才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来说,再轻微的分量也能要了他的性命,想来太后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
要不是他忽然想起这个,也想不到要从乳母身上找问题,就连太医也找不出来,他们再焦急,也只会将小楚安的发热当做是正常的事情,等再过几日,或许小楚安就要因此而丢掉性命。
上辈子,他的孩子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失去了性命。可他却浑然不觉,还以为是自己疏忽大意,自责了许久,只觉得哪怕是入了阴曹地府,也无颜面对阿暖。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又要失去,楚斐便觉得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疼了起来。
他用力攥紧了宁暖的手,扶着小楚安的婴儿床边,咬牙切齿地道:“我定不会放过她……”
宁暖拍了拍他,却也没有说出什么劝阻的话。
太后几次三番对安王府下手,原先是在她生产时,如今又是对小世子下手,更别说王爷暗地里挡了几回,哪怕宁暖是个泥人,都要生出了火气,更别说她本就怀着不满。
宁暖甚至在这时还在庆幸,幸好他们王爷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楚斐抹了一把脸,道:“我去把事情调查清楚,这回又是哪里疏忽了。”
宁暖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