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宁暖小腹高高隆起,比他去曲州前还大了许多,哪怕不是头一回见,楚斐看着也觉得心惊胆战,每回见到她走路,都恨不得当她的腿,生怕她一不留神就摔了。
宁暖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笑道:“他很乖,也许是不像王爷,王爷不在府中的日子里,可从来没有让我担心过。”
楚斐正要点头,听着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什么叫做不像本王?”楚斐不甘心地道:“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像我?”
宁暖道:“王爷的意思,是从来不让我操心了?”
“……”
楚斐又是一阵心虚。
他可不敢随便应下这样的话。
自打阿暖嫁给他以后,可的确是操心了不少回,曲州的事情他也还没有解释清楚,如今哪里还敢说宁暖半句不对。楚斐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可帮了老三不少忙呢。”
“王爷先前打算过,是要让三皇子做挡箭牌,太子之事,三皇子也的确是出了不少的力气。”说着,宁暖又担心了起来:“外头可都在说王爷,三皇子会不会怀疑王爷?”
“不会。”楚斐说:“我给他送过东西了。”
三皇子又收到了一些江州特产。先前安王有意与他交好时,便是送来了带着江州特色的东西,说是感念他母妃恩情,自那之后,还帮了他不少忙。
最近外头流言四起,三皇子心中也的确是产生过几分怀疑,他原来还在犹豫,安王是不是也对那个位置抱着什么念头,可后来听说安王闭门谢客,如今又特地送来这些东西表达心意,三皇子可总算是放下了心。
再想想,太子被废一事,若不是安王提醒,他可找不到机会抓到这么大的把柄,把太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三皇子心中稍定,也给安王送去了回礼。
安王府大门紧闭,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和安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楚斐乐得在府中与宁暖待在一块儿,腻歪了好一阵子,再重新打开安王府大门见客的时候,京城风云变幻,废太子的风波也总算是过去了。
楚斐这才去了一趟兵部尚书府,亲自去找薛尚书道了个谢。
“王爷无须道谢,这赈灾银粮被劫一事,哪怕不是为了王爷,下官也不会放着不管。”薛大人沉声道:“事关曲州百姓,哪怕不是下官,换做其他大人听说了此事,也定不会坐之不理。”
“薛大人自谦了,若是其他大人听闻了这件事情,哪里会像薛大人这般站出来为本王说话。”楚斐苦笑,意有所指地道:“薛大人知道,此事事关……就连本王也拿不定注意。”
薛功礼沉默。
可不是嘛,这赈灾银粮的事情,还牵扯到了太子,若不是因为如此,太子哪里可能会这么快就被废。
事关太子,许多官员们都闭不做声,只当做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唯独薛功礼看不过眼,站了出来,将此事摆到了明面上,才引得皇上彻查下去。
这查下去可不得了,劫匪还是京城里头出去的士兵,身为保家卫国的将士,却反过来去抢救命赈灾的银粮,这算是什么道理?!
薛功礼怒不可遏,看不过眼,查起案子来更是毫不手软,扯出萝卜带出泥,查来查去,才查到了东宫的身上。
“先前本王不便出门,没来得及和薛大人道谢,实在是羞愧。”楚斐道:“赈灾粮一事,也是多亏了薛大人出手相助,薛大人愿意帮忙,本王感激不尽,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薛大人道谢才好。”
薛功礼朝他看来,目光探究:“听闻前些日子王爷闭门谢客,王爷又是什么意思?”
楚斐装傻:“薛大人的意思,本王听不明白。”
“小女与安王妃交好,她平日素来鲜少求人,为了安王妃,倒是特地来求我帮忙。”薛功礼说:“补助银一事,寒山也得了王爷恩惠,他也记在心中,一直想着要报答王爷。若是王爷存心利用,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斐打断:“薛大人误会了,本王并非想要利用他们。”
薛功礼面色稍缓。
他看向楚斐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王妃与祝夫人是好友,祝大人与本王也是好友。”楚斐说:“能得到他们援手,本王已是感激不尽,也不敢有其他的念头,薛大人大可以放心。”
薛功礼长舒了一口气,再看安王,态度也变得和善了不少。
素闻兵部尚书薛大人铁面无私,可他唯一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女儿,薛明玉与宁暖交好,而祝寒山也与宁家来往密切,和安王又有补助银的关系在。自从太子被废以后,安王就被注意到,他很是担心,若是安王有意争储,会因此连累薛明玉与祝寒山,如今听安王否认,他倒是放下了心。
近日,安王可是做了不少实事,又刚在曲州立了大功,哪怕是不看薛明玉与祝寒山的关系,薛功礼也很是欣赏他。
等楚斐拜访完他,从尚书府出来时,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
他上辈子可是遭了不受这位薛大人的白眼。
因着他办差事总是不行,连名声也不好,这位严厉的兵部尚书每回见到他可都没什么好脸色,可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做了几件实事,却是让薛功礼对他青眼有加,甚至方才他还听了几句夸赞。让楚斐实在是没想到。
因着如此,他回王府的时候,还刻意磨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