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依旧的白,神情恍惚,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宁暖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楚斐这才回过了神来:“什么?”
“王爷,你怎么了?”宁暖不解:“方才祝家派来了人,说明玉母子平安,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楚斐又是一阵恍惚。
上辈子,他听到的,却不是这样的话。
楚斐面露痛苦,一时又沉入了回忆之中。
“……”
宁暖狐疑地看着他,想觉得他没问题都不行,只是他的状态实在是奇怪的很,让宁暖丈二摸不着头脑,只能扶着他回了屋子里歇下。服侍着他躺下,宁暖出了屋子,关上门,抬眼朝汪全看了过去。
汪全下意识地抖了抖。
“王妃?”
“王爷今日遇到了什么?”
“王爷他……”汪全苦思冥想片刻,又茫然地摇了摇头:“王爷什么也没遇着,今日上朝时,他还骂了几个御史,下了早朝以后就去办差了,中间听到了祝家的消息,才赶去祝家,后来就与王妃一块儿回了王府。”
“其他什么也没有?”
汪全摇头。
宁暖又问:“今日去祝家之前,王爷可有什么不对劲?”
汪全还是摇头:“去祝家之前,王爷没有半点不对劲之处。”
宁暖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楚斐那样的反应,还是在去了祝家以后才变成这样。可祝家能有什么?也就只有在生产的薛明玉罢了。
宁暖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王爷该不会被生产时的动静吓到了吧?
产房里传出来的惨叫的确是渗人了一些,薛明玉平日里娇柔柔的,哪里受过半点苦,宁暖刚听到时,也被吓了一跳,可很快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开始担忧起薛明玉的状况,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宁暖对他们王爷再了解不过,说不定就是将薛明玉的情况代入到了她的身上,将产房里的人想成了她,他们王爷向来喜欢多想,可不就被吓到了?
要知道,他们王爷也不止说过一次担心的话。
宁暖也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猜对了大半,可仅仅是大半,也足够让她担心的了。
等到了晚膳时,宁暖才去将楚斐叫了出来,两人用晚膳时,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王爷先前说要带我去一趟云山寺,看看慧真大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楚斐一愣,也想起了这回事。
原来他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后来宁暖忽然检查出了身孕,他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直到现在,一时将这件事情忘了。
听宁暖提起,他才总算是回过味来。
是啊,他自己想不明白,他去找大和尚问问不就行了?
他担心这辈子也仍然会发生上辈子的意外,因而战战兢兢的,片刻也放不下心来,老和尚向来神通广大,先前都能发现他重生而来的事情,他找老和尚算一算,定然能算出来这辈子如何。
楚斐当机立断,道:“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出发。”
宁暖一下子愣住了:“明日?”
楚斐重重地点了点头。
真要出发,也不会是明日这么快。下人们收拾要一番工夫,楚斐也要处理自己接下来这段日子里的公务,而那边薛明玉刚生了孩子,宁暖还没有见过,也要去见一见。
等他们出发时,已是很多天以后了。
知道马上就要见到慧真大师,楚斐竟是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非但没有了半点紧张,甚至还翻过来安慰宁暖,让宁暖哭笑不得。
马车驶得缓慢,清晨出发,中间停下来歇了几回,到了夜里头才赶到云山寺。
慧真大师早知道他们要来,小沙弥收拾好了院子,只因着天色不早,两人才没有直接去找慧真大师,而是先在院子里歇了下来。
坐了一天的马车,赶了一天的路,宁暖身子重,比平时还容易觉得疲惫,因而匆匆用过膳食以后,脑袋沾上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确定她睡着了,楚斐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穿上外衣走了出去。
香桃侍奉在外面。
他低声道:“注意一些,若是本王还没有回来,王妃就醒了,就和她说本王先去找慧真大师了,让她不用担心。若是王妃要寻本王,就去慧真大师那儿找。”
香桃低低应了下来。
趁着夜色,他与汪全一块儿到了慧真大师的院子里。平日里守着门不让人进去的小沙弥如今不知了去向,院门打开,屋内灯火明亮,显然是在等他们。
楚斐推开屋门,让汪全等在外面,一个人走了进去。
小桌上点着一盏烛火,火光还算是明亮,慧真大师盘腿坐在榻上,借着火光看着手中的佛经。他听见开门的动静,头也不抬,将手中佛经放了下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声。
“大和尚。”楚斐径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知道,我有事来问你。”
慧真大师敛眉垂目,声音平和:“王爷有什么话,直接问吧。”
“我已经尽了人事,天命是如何说的?”
“王爷想要听到什么?”
“大和尚,你知道的。”
慧真大师双手合十,又阿弥陀佛了一声。
楚斐原先身体紧绷,而如今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他微微弓起身体,抹了一把脸,面上有几分疲惫。
“我费尽心思,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