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东西想了起来。
楚斐从怀中将那本本子摸了出来,拿在手中稀奇的看了半晌,带着隐秘的窥视父母当年的激动心情,翻开第一页,从开头认真看了起来。
淑太妃从入宫时开始记录,她入宫那年,就已经是很久之前。淑太妃与先皇的年纪差了一大截,她入宫时,当今圣上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淑太妃入宫与寻常不一样,反倒是被太后召进来。真要说起关系,太后还比淑太妃年长一辈,她们出自同族。
这事情真要说,却是还要从更早的时候开始说起的,在先皇还是太子时,与太后母族也是出于利益关系才结合在一起,并没有多少感情,后来先皇即位,太后也从太子妃成了皇后,多年以来,先皇一直十分敬重她,也不曾让其他后妃动摇过她的地位。
当当今圣上也长成之后,后宫里选秀来了年轻貌美的妃子,而前朝母族却又有些式微,太后唯恐母族颓败,先皇被那些妃子吸引走,便特地从自己母族挑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人便是淑太妃。
淑太妃进宫时,本是为了母族,为了太后,可先皇却是当真对她动了心,她也是如此。
多年以来,先皇对太后十分敬重,只是两人因利益而结合,却始终没有生出爱情,等见到了淑太妃,却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之后,便是一段楚斐熟知的故事。
他胡乱翻过了几页,才到了后面。
某日,淑太妃被太后叫去,在淑太妃的记录里面,却也没说究竟说了什么,这段记录却是混乱无比,像是受了大惊吓。楚斐仔细辨认,却也无法其中含糊过去的内容是什么。
他又往后翻,后头又写道,淑太妃发现腹中有了孩子——看到这儿的时候,楚斐一愣,继而有些激动,只是淑太妃却是忧心忡忡,连在日记里头都写满了担忧。
后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淑太妃也不再记录了。
楚斐合上书,回想了一番,大抵是自己差不多出生后没多久,先皇突然暴病而亡,而淑太妃也随之殉情,再后来,当今圣上即位,他便被抱养到了皇后膝下,与其他几个皇侄子一起长大。
先皇正值壮年,在淑太妃的记录里头,也不见得有什么病症,突然暴毙,却是实在蹊跷。
可唯独太后的意思,他实在是不明白。
按照淑太妃记载,太后会嫁给先皇,也是为了母族利益,她与先皇是为了利益结盟,后来会召他的母妃入宫,也是为了利益。他母妃能得先皇宠爱,自然也是对母族有利,好端端的,太后为何要对淑太妃出手?
若是因为他,那就更不可能了。
且不说那个时候他的皇兄已经成了太子,他甚至还没有出生,即使出生了,也撼动不了他皇兄的地位。若是因为他,在心慌和淑太妃死后,太后就不可能还会留着他,在后宫之中,多得是让一个婴儿死亡的办法。可太后却是将他留了下来,还让他皇后将他抚养长大,面上对他百般宠爱。
若不是经历了上辈子,他也被骗了过去。
临死之前,他已是知道了所有事情,太后虽然让他顺利长大,可却是面慈心狠,对他没有半点感情,楚斐也想不明白这个原因,直到回头重来,他想了又想,只能想得出来,自己不是太后亲子。
可如今一看,好像还与上一辈扯上了关系。
楚斐想了想,干脆也就不想了,直接拿起披风,朝外走了出去。
宁暖刚躺下,还没有让香桃将灯吹掉,便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她愣了一下,连忙坐了起来,让香桃去开门,却是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
“小姐……”小丫鬟满脸迟疑地道:“是安王殿下找您。”
宁暖:“……”
宁暖只好回去出穿戴好,抱着汤婆子走了出去,果然看见方才才与她道别的安王趴在墙头上。
宁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困倦地道:“好端端的,殿下您为何又回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楚斐说:“我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你能帮我。”
宁暖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殿下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楚斐又满脸歉意地道:“我贸然过来,好像也惊扰了你的睡梦。”
“若是事态紧急也是正常。”
楚斐面上歉意更深:“也……也不算紧急。”
宁暖:“……”
可往外头一走,她也是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好在今天夜里无风,也不算是太冷。宁暖无奈地让香桃端来了热茶,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又邀安王从院墙上下来,好让他将事情说清楚。
此事事关重大,因而楚斐还让那些小丫鬟退到了屋檐下,远远地看着,听不见这边的说话声,这才犹豫了一番,踌躇地将问题问了出来:“若是你……唔……也不能那你举例子。”
宁暖安静看他。
可楚斐想来想去,却是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能举例子的对象。
他想来想去,才道:“若是有人将孩子抚养长大,对他百般溺爱,连旁人都羡慕,可那个孩子并非亲子,这算什么?”
宁暖问:“如何溺爱?”
“放任其自由,并无半点要求,有求必应。”
宁暖道:“殿下想听好的,还是坏的?”
楚斐想了想,说:“坏的吧。”
“捧杀。”
“捧杀之意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