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
“娘,您说奇不奇怪,安王也是这样说。”
“……”
江云兰只好问:“那娘问你一个问题,你先回答娘这个,好不好?”
“娘,您说。”
“若是娘还做了一个梦……”江云兰忐忑地道:“娘的梦里头,咱们宁家也没分家,娘……娘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你二叔一家,还有你三叔一家,他们都和以前一样,比我们还厉害,你爹也没变,偏听老夫人和他两个弟弟的话,连宁晴也都能欺负你。不但如此,我们还连累了你许多,还有你哥哥,你哥哥也还是个混账,脑子也拎不清,在外头被人骗了好几回……”
宁暖静静听着,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
江云兰小心翼翼地捡了上辈子几个事情说了,越说越是小心,生怕会从她的脸上看出愤怒,可宁暖面色淡淡的,没有任何波动,江云兰便更加忐忑。
她最后才道:“若是我们对你这般不好,你会不会恨着我们?”
宁暖没有迟疑,道;“娘,我怎么会恨你们?”
“可……”江云兰忐忑地说:“可我……梦里头的我们三个,非但没有护着你,还让你处处受委屈,你若是生在别人家,定然能过的更好,若不是我们连累了你,你也不会……”
“娘。”宁暖打断了她的话:“我都说了,我不会恨着你们。”
江云兰住了口,可面上仍然是紧张着。
宁暖无奈道:“安王也曾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江云兰一呆。
“他问我,若是梦里头的我当真嫁给了他,会不会后悔。”宁暖:“我告诉安王,不会后悔。”
“为什么?”江云兰下意识地道:“可到底是我们害了你。”
“娘,若是当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也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就算是怪,我也是该怪我自己,为什么要怪你们?”宁暖说:“若是我当真恨着你们,自然可以想尽办法,从家里头逃出去,再不济,哪怕我是去讨好老夫人,讨好二叔三叔,也能过得好,您说我受你们连累,可当你们遭了难时,上门来求我,答应的也是我,若是我恨着你们,又怎么会想尽办法帮你们?”
她仍然是那样的想法。
既然是她亲自点了头,又做尽了努力,该做的都做了,她又怎么会后悔,又怎么会恨着他们?若当真是后悔,也应当是自己不够强大,不够护着家人罢了。
宁暖困惑地看着她:“娘万事都会与我商量,从来都不会逼迫我,若是当真受连累,那也是我心甘情愿。分家之前,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哪怕有再多不好,可全都是真心实意待我我。娘给宁晴她们买东西,也会记着给我一份,爹爹再偏心,可对我也是有求必应,哥哥性情顽劣,可每日回家,都记着给我带点心玩意儿。从小到大,我得了你们百般好意,若是你们有了难处,却不帮忙,可不就是白眼狼了?”
“我若是要恨,也应当恨老夫人,恨宁家其他人,为何要恨你们?”
江云兰眼睛通红,肩膀颤抖,竟已泣不成声。
宁暖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她,过了许久,江云兰才缓了过来,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才声音沙哑地道:“阿暖,是娘对不起你。”
“娘,你说笑了,你那里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江云兰抬起头,对上女儿单纯茫然的表情,却是心下一松。
她拍了拍宁暖的手,仿佛是积郁已久的顽疾忽然痊愈一般,竟是浑身上下都轻松的很。
她对安王说,说阿暖一定会后悔嫁给他,可心里头哪里不是那样想?她心里一直想着,阿暖临死前,不但恨着安王,一定也是恨着他们的。
让阿暖受了委屈的,哪里只有安王一个,分明还有他们!
江云兰长舒了一口气,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宁暖被她这大喜大悲给弄懵了。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道:“娘,您问我的问题,完了?”
“娘都知道了。”江云兰说:“娘没有问题了。”
“那娘,我问您的问题,您是不是可以谁告诉我了?”宁暖说:“你们到底瞒了我说什么?”
江云兰:“……”
“阿暖,娘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找你哥哥。”江云兰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着急地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你等晚上……不,下回再来问我。”
她说完,也不等宁暖反应,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宁暖:“……”
……
她们此次从京城赶过来,就是为了杨真的事情,如今宁朗和杨真已经拜过了天地,江云兰和宁暖心里头的事情便都放下了。两人出门已经许多日,便也不多待,将宁朗留在青州,她们则动身准备回京。
出青州城那日,连安王的马车也跟了上来,这次他没有偷偷跟着,而是明目张胆地跟在两人马车的旁边,借口说要保护。江云兰原先还想赶他走,可宁暖顾忌着旅途安危,便拦着了她,只让安王的马车跟着。
跟得那么紧,楚斐自然也找着了机会,能凑到宁暖满前去献殷勤。
他当真是如他当日所说的那样,重新开始追求了起来,每到一个歇脚的地方,还不等宁家马车里的两人下车,楚斐便已经将一切都准备的妥当,让她们比来时舒坦了不少。
非但如此,他身上还一直披着一条狐狸毛大氅。那狐狸毛不是白色,也不是火红,瞧着不过是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