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先是挑了挑眉毛,却也没有说什么。
宁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你在外面躲了那么久,总算是愿意回来了?
“我何曾躲过。”杨真不甚在意地道:“我不过是去山下逛了一圈,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特地躲着你了?”
其实本来就是这样。
宁朗连连应下:“是,是没有,是我弄错了。”
江云兰又转头看了看他,眼带惊奇。
“你不是回了京城,如今又回来做什么。”杨真顿了顿,眼看着他就要将那句话说出口,便又抢白道:“既然你都带着家人来了,就在青州住几天,好好招待了,过个几日再将人送走。山上事情多,我就不打扰你了,也算是放你几天假,等你将家人招待完了,再回来就是。”
宁朗一噎,刚要开口回答,却被江云兰伸手拦住。
江云兰朝着她笑了笑,口中问道:“不知道我儿在这山寨里头是做什么,有没有给杨姑娘添麻烦。”
“麻烦倒是没有,却是无用的很。”杨真说的毫不客气:“左右山上也不缺他一口饭,养着便是。他还会识字算数,比山上这些大老粗有些文化,偶尔帮山上算算账目,倒也不算是浪费了粮食。”
宁朗又噎住。
他摸了摸鼻子,对着她这般不客气的话,竟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山寨里头山匪多,平日里多是靠打猎为生,皮毛卖到山下城镇里头,还是好大一笔银子。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更不会打猎,因着平日里头也就只能记记数目——这活原先也是杨真的,因着看他是个吃白饭,才勉强给了他。
江云兰脸色如常,微微笑道:“还是多亏了杨姑娘。”
杨真浑身上下很不自在。
她咳了一声,道:“若是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杨姑娘且慢。”江云兰组转头看了春桃一眼,春桃立刻见先前准备好的东西端了上来。东西装在锦盒里头,外表也看不出什么。“平日里我儿多亏了杨姑娘照顾,今日我随我儿过来,多有打扰,还望杨姑娘收下这个。”
“这是什么?”杨真狐疑地接了过来。
她看了江云兰一眼,手上悄悄打开了盒子,垂眸偷偷摸摸往里头看了一眼,没看清是什么,只看到一片珠光宝气,差点闪瞎了她的眼。杨真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手上毫不客气地打开了盒子。
几个金元宝整整齐齐地码在盒子里头,顿时将其他山匪看得眼睛都直了。
杨真也直了眼,视线片刻也没有从金子上移开,只口中问道:“这是什么?”
江云兰笑眯眯地:“是给杨姑娘的见面礼。”
乖乖哟。
这见面礼也太阔绰了一些。
杨真伸手摸了摸这个,又摸了摸那个,又将一个金元宝拿起来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受了它沉甸甸的重量,再抬起头来时,看江云兰的的眼神顿时变了。
她再开口时,语气软了半截,连脸上也不由得挂上了热情的笑容:“宁夫人,瞧您真是的,您是宁朗的娘亲,我们应该招待您才是,这好端端的,带什么见面礼啊。”她说着,却快速将盒子盖上,将盒子交到了其他手下的手里。
那个手下接了盒子,一溜烟的跑了,连个挽留的机会都不留给众人。
杨真热情地道:“宁夫人来都来了,可不能这么简单就走了,不如在我这山寨里头多住几日,我让人去打野猪肉给您尝尝。您平时在京城里,肯定也尝不到这些吧?”
江云兰爽快地应道:“那就麻烦杨姑娘了。”
宁朗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怎么也不明白,不过是几块金子,却让她们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眨眼便亲热的像对亲身母女。
江云兰让人去和宁暖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则带人在山寨里头住了下来。山寨多是男人,宁暖一个姑娘家,也不好过来,所幸青州城里也有人手能保护宁暖,她便是放下了心,打算先集中注意力,将杨真给骗回家里头去。
杨真乐颠颠地抱着盒子往自己的住处跑,还没等跑到,身后便有人急匆匆地追了过来。
“等等!等等!”宁朗着急地在她身后追来。
杨真回头看了一眼,只好停了下来。
“你又找我做什么?”杨真头疼地说:“我先前不是与你说过了,只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还记挂着做什么。回了京城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宁朗解释:“我回京城,也不是说不回来了。”
杨真头更疼:“那你回来就回来,把你娘带过来做什么?”
“是这样,我娘……我娘知道我做的错事,所以是让我……唔!”宁朗瞪大了眼睛,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先被她捂住了嘴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杨真道:“倒是我不想听。我只和你说清楚了,既然连你也说是错事,那咱们也不要将错就错,你跟我道过歉,赔礼我也收了。”她晃了晃手中的盒子,“既然如此,咱们也算是扯平了,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是更好?”
宁朗一急,双手将她的手拉了下来:“这哪里行!”
“哪里不行了?!”
“我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这个后果,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一点责任都不能扛起来,往后我又如何撑起我们宁家的门面?”宁朗指了指后头,道:“你瞧,我娘也来了,我娘也是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