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却让宁暖有些怀疑。
她给了宁彦亭和江云兰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出去,然后自己拉着宁朗坐了下来,关切地道:“哥哥,如今爹和娘都走了,你与我说实情,我一定会和从前一样,一句话也不和爹娘提。”
宁朗踌躇地看着她,却没有像是从前那样,将所有话都秃噜了出去。
宁暖只好一个一个猜。
“难道是哥哥喜欢的那位姑娘出身不好?”青州多山匪,或许哥哥喜欢上的,不是山匪头子,而是山匪头子的女儿呢?
宁暖安慰:“爹爹和娘亲也不是那样看中出身的人,只要那是个好的,就算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爹爹和娘亲肯定也不会介意的。”
“算是吧。”宁朗含糊道:“我也不是介意这些。”
宁暖又想起他慌慌张张回来的样子,倒不像是做了准备回来,连青松都没有带上,更像是仓促之间逃回来了。
宁暖呼吸一滞:“哥哥,你不会是被某个山匪逼婚了吧?若真是如此,安王殿下也是你的后盾。哪怕青州山匪猖狂,可看在安王殿下的面子上,想来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宁朗叹气:“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
“……”宁暖沉默良久,才迟疑地道:“哥哥,难道……难道你想要娶的那个姑娘,还没有答应你?”
宁朗又叹气,一句话也没有说,却默认没什么两样。
宁暖哑然。
她撇过头,沉默地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盯了许久,这才平复好了剧烈起伏的心情波动,然后才转回来,无奈地道:“哥哥心仪的那位姑娘甚至还没有答应哥哥,哥哥就这样贸然跑回来说要娶她,可若是她不同意,难道我们家还要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吗?若是如此,又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宁朗更纠结了。
他撑着下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怨地道:“其实我也不算喜欢她……”
宁暖:“……”
“哥哥不喜欢,那姑娘也不喜欢哥哥,那哥哥娶她做什么?”
“阿暖,我问你。”宁朗说:“你们姑娘家究竟是如何想的,连那种事情都发生了,竟然还要当做没发生过,我说要娶她,她也不答应……”
宁暖:!!!
宁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连忙他打断了宁朗的话,急切地追问道:“哪种事情?”
宁朗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用力摇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宁暖眯起了眼睛,看他的眼神里陡然多出了几分怀疑。
……
宁朗去了青州一段时间,回来时倒是的确长进了不少。从前他不管是什么秘密也守不住,稍稍一问就能问出来,可如今倒好,除了一时口快将事情透露给了宁暖一点,之后就再也没说过,哪怕是江云兰和宁彦亭严厉逼问也没有用。
看着他这个样子,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也肯定是他在青州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人生大事。宁朗不愿意说,众人便去找安王打听。
当楚斐接到宁府递来的帖子,邀请他去宁府作客时,简直受宠若惊。
他连忙收拾了自己一番,命令汪全找出了绣娘新做好的华丽锦袍,头冠镶了名贵宝石,打扮得光彩照人,这才坐上马车,得意地翘起自己的孔雀尾巴,受邀赴宴去了。
宁府里头,唯有休沐的宁彦亭在等着他。
楚斐见着他,就如同女婿见到了老丈人,态度热切,他吃了太多回闭门羹,难得见宁彦亭好脸色看他,更是觉得受宠若惊。
宁彦亭扯了一堆家常,才总算是将话题扯到了自己最想要问的地方。
“犬子去了青州以后,多亏了王爷照料,只是天高地远,从京城到青州,哪怕是骑马也是要花费许多天,犬子在青州是什么情况,我这个做爹的,在京城也不清楚。”宁彦亭叹了一口气,才道:“平日里多亏了王爷时常递消息过来,下官才能知道一些消息,可其他的,却还是不清楚。”
楚斐含笑道:“若是宁大人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来问本王就好。”
宁彦亭眼睛一亮:“当真?!”
“本王说话自然算数。”
宁彦亭感激道:“有王爷的话,那下官也就放心了……下官想要问问王爷,犬子在青州这些日子里,是否和哪位姑娘走得近?”
“……什么?”楚斐当即傻眼。
宁彦亭重复了一遍:“下官想要问王爷,犬子与哪位姑娘走得近些。”
“姑娘?”楚斐诧异:“他待在青州,平日里也是和山匪打交道,什么时候遇到了姑娘?”
宁彦亭哑然。
就连安王也不知道,宁朗可实在是瞒得神秘的很。
“本王交代宁朗在青州办事,一是和那些山匪交好,二则是在青州发展,他也不是每日都待在山上,或许在下山以后,遇到了哪个姑娘也说不定。”楚斐又说:“若是宁大人好奇,本王就派人去打听打听,想来很快就能打听到消息。”
宁彦亭顿时大喜:“当真?!”
楚斐伸出三根手指,自信地道:“只要给本王三日时间,本王必定能将消息找来。”
“那下官就在这里先谢过王爷了!”
三日以后。
楚斐捏着从青州飞鸽传出来的消息,满脸尴尬地登门拜访宁府。
这回不但是宁彦亭,连江云兰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