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怎么没有和哥哥你一块儿回来?”
江云兰松开手,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宁朗捂着耳朵,恹恹地道:“青松还在青州,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江云兰警惕地看着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早些时候说出来,我们也能一块儿帮你想想办法,可别像是宁朔一样,等到事情大发了,才让家里人知道。”
宁朗一愣,顿时诧异地抬起头来:“宁朔?宁朔怎么了?”
江云兰将秋闱泄题的事情和他说了。
宁朗当即拍桌,愤愤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以前这人就惯会阴我,如今倒好,竟然连科举泄题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若不是发现的早,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更别说此次秋闱还有祝寒山参加,他可就祝寒山这么一个朋友了,宁朔做出这种事情,不就是在害他的朋友?
江云兰没好气地道:“既然你知道,还不快将你做的事情说出来。”
宁朗:“……”
宁朗的眼神移到别处,他摸了摸肚子,大声地道:“娘,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呢,你快让厨房给我做些吃的端上来,不然我就要饿昏过去了。”
“……”
江云兰白了他一眼,到底也不敢饿着他。
等宁朗吃饱喝足以后,便又立刻偷偷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见自己离开许久,屋子里还和原来一样,他顿时满意不已,往床上一躺,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宁暖中途来看了他一眼,见他睡得沉,便又悄悄离开。
“我瞧哥哥也不像是捅出了什么大篓子。”宁暖说:“不然以哥哥的性格,早已经将事情说了,哪能憋到这时候,我看哥哥做的错事,与安王交代给他的任务也没多大关联。”
江云兰:“当真?”
宁暖点头,若是有关联,恐怕安王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又早就已经给她写信了。
“哥哥这般着急地从青州赶来,连青松也没有带,他就骑了一匹马,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路不停,今天也是赶了一天的路。”宁暖说:“哥哥不愿意说,只是我猜他的模样,倒像是……”
宁暖想了想,一下想不出什么形容词。
江云兰问:“像什么?”
“像是私事。”
“他平日里头什么事情也不会瞒着人,青松更是什么事情都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能连青松都丢下的。那青州一窝山匪,他总不能还喜欢上了哪个姑娘……”江云兰顿了顿,又迟疑地道:“应该不会吧?”
宁暖茫然:“那山头还有姑娘?”
江云兰:“……”
江云兰只觉得迎头一棒敲到她的脑袋上,一下子将她敲得头晕目眩,险些都站都站不稳。她连忙扶着桌沿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两口压了压惊,一口气这才喘了回来。
江云兰心惊胆颤地道:“从前我可没看出他是这样……”
这好好的儿子,去了一趟青州,做了一次山匪,总不能看到山匪窝里的某个山匪头子了吧?!
江云兰一时想的多了,更是情不自禁想到了以后宁朗带着一个虎背熊腰肌肉虬扎的彪形大汉回来,还要叫自己娘……她呼吸一窒,连忙又喝了两口水,将心中的惊恐压了下去。
宁暖:“娘?”
江云兰喃喃:“当初他去青州,是我亲自点头答应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该如何和你爹交代才好……”
她也就宁朗一个儿子,以后可不就没孙子抱了?
“娘?!”宁暖纳闷道:“娘,您都在想什么呢?”
江云兰这才总算是缓过了神来。
她连忙抓住宁暖,道:“阿暖,你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可一定要问清楚。”
“娘,我当然会的。”
宁朗这一睡睡得天昏地暗,他还没醒来,楚斐倒是先找上门了。
楚斐亲自上了宁家,让守门的下人通报一声,还不等到回复,便径直走了进去。一见到人,他便立刻问道:“宁朗是不是回来了?”
江云兰应道:“是回来了,是王爷让他回来的吗?”
“本王何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楚斐黑着脸道:“本王倒是也想知道,他在青州待得好好的,怎么忽然一声不吭回了京城,若不是有人来告诉本王,本王连他已经回家了也不知晓!”
“那……那他回来,是闯了什么大祸?”江云兰试探地问道。
“倒也没有。”
江云兰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他赶了一整天的路,如今已经累得睡下,等他醒来以后,定会让他亲自去向王爷赔罪。”江云兰问:“不知王爷这回能准许他待在京城多久,民妇许久没见着他,实在是想念的很,若是王爷答应,便让他在家里头多陪民妇几天。”
楚斐想了想,最近的确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而阿暖和她哥哥感情一向也好,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宁朗,阿暖肯定也高兴的很。于是他便点头应了。
“只听本王吩咐便是。”
江云兰这才高兴。
然后紧接着,她就毫不客气地将安王赶了出去,连一杯茶也没有留他喝。
楚斐震惊不已,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翻脸,他站在宁府门口,抬头对着宁府两字看了半晌,又转头看看不远处的徐家旧宅,这很快即将成为他的新宅子。楚斐在心里想了想得了新宅子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