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府,到头来还是属于他们家的。谁知道下人将这话听去,情急之下,还直接喊了出来。
可惜老夫人方才晕了过去,也不能替她出头。
二夫人咬牙:“朔儿如今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与我计较这个,若是朔儿有什么好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云兰打断:“若是你家宁朔有什么好歹,也是你这个亲娘咒出来的。我宁府里头可没宁朔的屋子,府中也没有大夫,你不将宁朔带回到你家去,等大夫来了,还要让他躺在这青石板上不成?”
二夫人恍然想起这个,顿时也顾不得与她拌嘴,急急忙忙让人将宁朔抬了回去。
等人都散光了,江云兰才满脸歉意地对祝老夫人说:“今儿实在太巧,什么事情都撞在一块儿来了,让你看了笑话。”
祝老夫人连忙说:“宁夫人您太客气了,我们寒山多亏了您照顾,我还没谢谢您呢。”
宁朔忽然出了事情,众人的喜气也一下子消失了一半。祝老夫人还有些担忧,踌躇着自己要不要离开,可见江云兰和宁暖都面色如常,她也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等用完膳以后,祝老夫人便起身告辞,住进了祝寒山隔壁的屋子里,等着孙子醒来。
大夫也被请了过来。
宁老夫人被扎了一针,很快便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便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朔儿呢?朔儿没事吧?”
她说着,一时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起身去二房那头寻人。
二房里头,大夫也来了,老夫人到的时候,大夫正好为宁朔医治完。老夫人先是看了宁朔一眼,看见宁朔鼻青脸肿的模样,先是心尖尖一抽,再看到他刚被大夫固定好的断腿,顿时咬牙切齿。
“朔儿这是被哪个狠心的人打成了这样?!”
二夫人站在一旁抹泪:“老夫人,大夫说了,朔儿没伤着手,只要静养就可以。好在他已经考完,倒也不用再担心此次秋闱。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人,竟然这样对我的朔儿的,他自小哪里受过这种苦。”
别说二夫人了,连老夫人都心疼不已。
她愤愤朝宁朔的小厮看去:“是谁下了这么重的手,将少爷打成了这样?!”
小厮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话来。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少爷一出考场,就立刻上了马车,还特地吩咐了不能走平日里常走的路,谁知道才刚换了一条道,就出现了好几拨人堵住了路,还将少爷从马车上拉了下来,少爷就被……就被打成了这幅模样。”小厮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二夫人恨恨地道:“朔儿被打,你倒是毫发无伤!”
“夫人,夫人冤枉啊,奴才也不知道是谁将少爷打了,那些人蒙着脸,好像是有备而来,奴才也没瞧见他们长什么模样。”小厮双股战战,脸色苍白。
那伙人一出现,他就立刻吓地软了腿,可那些人似乎是直冲着宁朔来的,竟然还放过了他,将他扔到一边,还将他的脑袋也蒙住了,他只听见他们少爷的惨叫声。那些人来得快跑得也快,等他被放开时,他们少爷就已经晕了过去。
“你当真是一点也没瞧见?”
小厮用力摇着脑袋:“奴才是真的一点都没瞧见。”
二夫人恨恨,她看了老夫人一眼,迟疑了一番,才轻轻张口道:“娘,你说朔儿被打,这事情会不会是……”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拿眼神往某一边瞟了一眼。
老夫人登时皱起了眉头,直接问道:“你说老大?”
“娘,你误会了,我哪里说得是大哥,我说的是大嫂。”二夫人轻声道:“宁朗一向不学无术,到了秋闱,还找了游学的借口跑出去,可朔儿不一样,朔儿一向聪慧,他也与我说过,此次有着十分的把握,一定能考中,说不定就是碍了谁的眼……”
二夫人意有所指。
老夫人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她刚要开口,忽然听到“砰”地一道重响,顿时将两人吓了一跳,两人急忙转头看去,却见是江云兰站在门口,方才竟是她踹了一下门板。
老夫人的胸膛起伏:“你……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礼数!”
江云兰当场一声冷笑。
“老夫人莫不是在和我说笑?这二弟妹嘴巴一张就平白往我身上泼脏水,难道就有半分礼数不成?我倒是想要问问二弟妹,方才说得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江云兰抬脚走了进来,咄咄逼人地道:“我心里头担心宁朔,特地过来看一看他,谁知一过来,就听到了二弟妹说这番话。我们朗儿学问是不行,他去青州游学,也是我亲自点头应了的,到了二弟妹的口中,就成了我嫉妒你们宁朔?”
二夫人面色尴尬,也没想到自己方才那番话竟然被她听见了。
江云兰嗤笑一声,说:“我们朗儿再不济,也从未被人打得连家门都找不着,还让人用担子扛回家!”
“你……!”二夫人面色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说这番话,岂不就是在幸灾乐祸,你还说不是你干的,什么心中担忧,我看你分明是幸灾乐祸!”
“我干的?你空口白牙就将这事推到我头上,倒是也要找出证据来,你们家出了什么事,都推到我头上,这我可不认,你就算是告到了官府,官府也不答应。”江云兰乜了躺在床上的宁朔一眼,说:“可别是他在外头招惹到了什么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