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掌灯时分。房廊上挂起一盏又一盏红纱笼灯, 氤氲如画。成片的芭蕉叶长势极好的盘踞在房廊两侧, 映衬着不远处挂着弯月的竹林,幽静而美好。
陆重行正在书房内处理公务。
书房内很安静, 只有滴漏的“哒哒”声。男人手持狼毫笔,神色平淡, 眉目微蹙。
苏娇怜小心翼翼的迈步走进去, 将手里端着的热茶放到陆重行面前。
“大表哥。”
男人抬眸, 看一眼苏娇怜, 道:“回来了。”
“我去跟三弟瞧了三夫人,说了一会子话。”说完, 苏娇怜道:“大表哥,你用晚膳了吗?”
男人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自怀孕后, 苏娇怜以一个人吃饭不香为由, 一定要跟陆重行一道用膳。今日三夫人留她用晚膳,她忘记让丫鬟回来知会陆重行一声, 便这样硬生生的将这位祖宗忘到现在,饿到现在。
“怎么能不吃饭呢。”苏娇怜鼓起脸,一本正经的道:“不吃饭会不长高高的。”
“呵。”男人又是一声冷笑,对于这个在外头玩的将自己给忘记的一干二净的小东西十分嫌弃。
苏娇怜噘嘴, 搬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到陆重行身边。
男人垂目, 继续处理公务。
苏娇怜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望着男人,语气软绵绵的带着娇气, “我们这样互相看着不说话,场面一定十分尴尬呢……唔……”
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掐住了下颚。
纤细小巧的下颚带着细腻的轮廓被男人用两指托住,男人用带着细茧的指腹压着那白腻肌肤细细的摩。苏娇怜能感觉到男人肌肤的温度,她被迫仰头,露出一截纤细脖颈。
陆重行两指一推,苏娇怜两侧的脸蛋肉就被推了上去,鼓囊囊的圆起来,更衬得一双眼水灵灵的好看。
小姑娘噘着嘴,神色懵懂的看着陆重行。
男人俯身低头,轻含住那瓣唇,细细的啃噬,带着点小小怨念。
苏娇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面颊一松,男人的舌头滑了进去,肆无忌惮的开始作妖。
滴漏发出清晰的“哒哒”声,书房外头房檐下挂着的那两盏红纱笼灯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细碎的流苏如春日里的杨柳般摇摆。
苏娇怜的心就跟化开的饴糖似得甜。
“吃的什么?”男人突然皱眉,离开苏娇怜的唇。
苏娇怜红肿着唇瓣,仰起小脑袋,吐出舌尖,上头是一颗圆滚滚的糖果子。
怪不得这么甜……男人眼神一暗,当即又俯身覆了上去。
外头正端着晚膳的农嬷嬷透过门缝看到里头的情景,老脸一红,赶紧转身站到一旁,充当门神。
今天的夜晚,真是格外的暖呢。
将闹脾气的男主哄好以后,苏娇怜又恢复到了吃吃喝喝的养胎日子。
天气热的可怕,苏娇怜虽然不能多吹冰,但屋子里还是置着好几盆冰块,只为她时不时的能坐过去消一会子暑。这番作为在因为去年灾害严重而极度缺乏冰块的今年夏日里,不可谓不奢侈。
对此,男主表示:呵,我的女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居然敢有意见。
晨曦初现,锦帐流苏,男人翻身从榻上起来,轻手轻脚的替小姑娘将绸被盖好,然后弯腰套好长靴。
“你要去哪?为什么要走,这个家给不了你温暖了吗?”搂着怀里滑丝丝的绸被,苏娇怜散着青丝躺在榻上,拽着陆重行的宽袖,小嗓子软绵绵的哼唧。
男人眉目下垂,慢条斯理的伸手将苏娇怜拽着他朝服宽袖的小爪子撸下来,神色平静道:“上朝,赚钱,养你。”
嘿,嘿嘿。“你去吧。”么么哒。苏娇怜乖巧的盖好小被被继续睡觉。
随着皇帝身体的孱弱,整个朝廷局势变的越发诡谲莫测。
但野心最大的肃王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越发恭谨的早晚去看望躺在病榻上的皇帝。
这是因为,皇帝不是真的病,他只是在装病。
陆嘉作为重活一世的女主,自然知道这里头的猫腻,她就是以这件事为由,开出要嫁给太叔成宁做侧妃的条件的。
而显然,陆嘉给太叔成宁爆出来的这个秘密,确实是足以交换世子侧妃这个身份。
毕竟如果肃王府起先并不知道皇帝是装病,一旦有异动,立刻就会被皇帝抓住把柄,打压的不得翻身。意图谋朝篡位,可不是小事。陆嘉这一举,不仅是救了太叔成宁,更是救了整个肃王府。
太叔成宁虽然不喜陆嘉,但看在陆嘉如此有利用价值的份上,还是拿着礼物来看望她的老母亲了。
陆嘉的老母亲鱼香婉正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吃人参鸡汤。
“嘉儿,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鱼香婉吃人参鸡汤吃到一半,突然疯了似得喊起来。
陆嘉早已习惯,她一手按住鱼香婉虚弱的身子,一手将人参鸡汤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声音温柔的拍着鱼香婉的胸口劝道:“娘,您生的是女胎,那孩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
“不可能是女胎,不可能的,一定是苏娇怜那贱人跟福妙医串通好了来骗我们的!”鱼香婉一阵激动的攥住陆嘉的手,指尖用力,都将陆嘉的手掐出了血印子。
陆嘉忍着痛,声音依旧温柔道:“娘,当时我就在你身边,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瞧见了,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