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将这东西替我去送给你们大爷。”说完,苏娇怜又抽出一张纸,“这份呢,替我去送给王制杖。”
小牙神色奇怪的接过来,看到那纸上写着的并不是字,而是一幅画。
第一幅给陆重行的画上绘着的是三条曲线线和一朵花。第二幅给王制杖的画上绘着的却是一个大大的“喜”字,虽然难看,又缺了一半,但机制的小牙还是努力辨认了出来。
“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别管什么意思,替我去送就是了。”
说完话,苏娇怜仰头看一眼外头的天色,想着她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知道那王制杖能不能看懂她的意思。
不过像陆重行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一眼就能明白她的心思吧。
小牙分别去送了画,苏娇怜呆在西厢房内,透过半开的槅扇看到坐在书房内的男人瞥了一眼她的画,然后面无表情的置到了书桌上,继续执笔批注公文。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苏娇怜气急,躺倒在榻上,刚刚抱住她的小枕头,就听小牙和农嬷嬷在外头说话。
“嬷嬷,那王家大少爷又来了。”
农嬷嬷抱起脚边的虫虫,露出属于容嬷嬷的专属笑容,“虫虫乖。去滋醒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咱们姑娘会嫁他?她农嬷嬷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小牙一脸探究道:“嬷嬷,您的名字叫什么?”
农嬷嬷羞涩道:“农大农。”
小牙:真是很毒的誓了。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打开,苏娇怜一身素衣站在门后,脸色苍白,神色疲惫。
刚刚躺下就要起来,真是太残忍了。
女子一副气若游丝之态,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嬷嬷,我嫁。您去跟他说,虽做妾,但三书六礼,缺一不可。”
王制杖是有正妻的,又有十七房小妾。苏娇怜若嫁过去,就是第十八房小妾。
正屋书房内,陆重行“啪嗒”一声拗断手里的狼毫笔,双眸微沉的看着那幅画。
很好。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这是要抛弃他了?呵,天底下的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的,说话从来不算数。
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农嬷嬷和小牙一脸呆滞的看向苏娇怜。
“姑娘,您在说什么呀?”
“没听见你们姑娘的话吗?说是要嫁了。”远远传来一道声响,扶着肚子的王碧珍喜滋滋的走过来,身后跟着苏胜苟和王制杖。
今日王碧珍正与王制杖商量替他做主他与苏娇怜的婚事,却没曾想竟收到了来自苏娇怜的画。
王碧珍一眼就看懂了画中含义,觉得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瞌睡送枕头。只王制杖苦着一张脸嚷嚷,“苏姑娘竟要与那陆府大公子成婚了。”
若非忌惮王家势力,王碧珍当时就恨不能拿着铁锤子照那猪脑袋敲下去。
她苏娇怜要真跟陆重行成婚,哪里还会记得你!这番举动,定是想通了,要嫁你了啊!
听到王碧珍的分析,王制杖总算是恍然大悟,他露出一副醍醐灌顶之相,虚心求教,“大嫂,那如今咱们该如何呢?”
“你已有正妻,那苏娇怜进来,就是做妾的命,还能如何?一顶小轿带进来就罢了。”
这时候的王制杖却异常坚持,“不,不可如此委屈苏姑娘。我要休妻,再娶苏姑娘进门。”
王碧珍:……
虽然过程因为王制杖那只猪脑子而略显曲折婉转,但王碧珍最终还是劝阻住了他,给他想了个法子——做平妻。
“苏姑娘,我愿娶苏姑娘做平妻。”王制杖一脸喜色的任由虫虫滋他,觉得今日的狗真是可爱,就连抬爪的姿势都完美的令人动容。
苏娇怜神色冷淡的轻颔首,似乎对一切已全无兴趣。那双对世界失去了希望的无神眼眸,直惹得农嬷嬷和小牙一阵心痛。
她们娇弱的姑娘到底是挣扎了多久才会做出这样痛彻心扉的决定啊。
想到这里,农嬷嬷止不住的往主屋处看一眼。
书房处的槅扇已被关上,原本还能看到容貌的男人已不见踪影,只余下那扇冷冰冰的槅扇和那昏暗的日头,昭示着今日的不平常。
“姑娘……”农嬷嬷露出一副欲言又止之相。
苏娇怜抬手,止住农嬷嬷的话,道:“嬷嬷,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一切事宜还请嬷嬷替我安排妥当。”
说完,苏娇怜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转身入了屋子。
马蛋,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春困秋乏夏懒冬眠真不是盖的。
王制杖抻着脖子,痴痴的盯着苏娇怜纤细羸弱的背影目不转睛的看。王碧珍心头大石落下,想到以后的光明前程捂嘴偷笑。苏胜苟那副半脸喜半脸忧的模样瞧着十分可笑。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苏胜苟尚存几分良知。
“珍儿,我觉得……”
“闭嘴。你难道想让我们母子三人露宿街头吗?”王碧珍凶狠的瞪眼。
苏胜苟立时缩成了鹌鹑。
深知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王碧珍软了语气,道:“你看,你妹妹是自愿的,咱们又没逼她,如今她肚子里头揣着孩子,陆家大公子又不肯要她,那沙公子的正妻又素是个凶悍的,不如嫁给王公子,定能疼宠你妹妹一生一世。”
“是是是。”王制杖赶紧点头,“我不介意。我定会对苏姑娘好的。”
苏胜苟抿唇,最终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