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阴森之意。
晚见他生得狞恶,四顾不见段暄,心下害怕,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你是谁?我的段大哥呢?”
那老者阴恻恻地瞧着她,沉着嗓子问道:“小丫头,那姓段的是你什么人?”
晚见他满脸诡秘,心知他不怀好意,一边向庙门退去,一边扬眉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那老者嘿嘿冷笑,目光漫不经心地盯着他:“数年前,昆仑段暄甫入江湖,不过一月,便名动天下。可这小子装腔作势,自居君子,身边从不曾有女子相伴,你这小女娃儿却能得他陪着游玩,定是他珍爱之人。”
晚听得芳心窃喜,嫣然道:“我是段大哥的尊夫人,他的确对我很好。”
那老者愣了愣,反应过来:“你们成亲了?嘿嘿,妙极,妙极!”
晚成功退到庙门前,只差一步便能夺门而逃,更是暗暗高兴,闻言却是一呆,她虽不明白“尊夫人”之意,但成亲却是清楚的,心想我何曾与段大哥成亲?忍不住问道:“你在说什么呀?为什么妙极?”
那老者冷冰冰道:“两年前,段暄杀了我苍龙教的副教主,闯下弥天大祸,纵然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杀了他为副教主报仇。哼,可惜此人武功太高,又是昆仑掌门的爱徒,要抓他可当真不容易。”
晚听得心中一沉,急道:“段大哥不会乱杀人的,你们的副教主定是一个大坏蛋!”
那老者哈的一笑,脸上却殊无笑意:“笑话,我苍龙教中人向来无恶不作,副教主更是其中翘楚,那有什么出奇的?”
晚听他居然说得理直气壮,顿足道:“我不要和你这种人说话了。”转身出门,不料身侧风声忽起,那老者鬼魅般欺上前来,按在她肩头上,语气冷森森的像裹了一团瘆人的寒冰:“想逃?你若逃了,老夫拿什么去威胁那姓段的?”
晚被他一招拿住,动弹不得,惊道:“你要拿我去威胁段大哥?休想!”
那老者冷笑不语,扯着她的腰带一把将她提起,扬长出庙。
晚本想叱责,但转念一想,自己所知骂人的话着实有限,就算骂他,这人也多半也只当一阵风吹过,浑不放在心上,当下闭口不言,暗思脱身之计。
那老者提着她走了一程,眼见路上行人无不纷纷望来,面露诧异,心想自己一把年纪,抓着这么个韶龄花貌的少女走路,实在引人注目,太不像话,只得将她放了下来,嘿然道:“自己走,若是想逃跑,老夫就在你脸上划上一刀,叫你变得同我一般难看。”
晚闻言惴惴,但少女看似娇柔,性情却颇坚韧,不甘示弱地反诘道:“你若毁了我的容貌,让我变成像你一样的丑八怪,段大哥岂不是不会要我了?你又拿什么去威胁段大哥?”
那老者一怔,一时无言以对,哼了一声,推了她一把,催促道:“快走。”
晚悻悻然一撅小嘴,无可奈何地走在他前面,忖道:“我被这坏老头掳走,段大哥定会来救我的。”心下稍安,踏步前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数里,天色愈发暗沉,前方水声隐隐,现出一条宽阔的大河来,浪花鼓卷吞吐,在月光下宛若雪白的碎玉,滔滔不尽地一路东流。
晚秀目一亮,大喜过望,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叫道:“喂,我口渴了,要去前面喝水。”
那老者横眉怒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晚皱了皱挺拔的鼻子,背负双手,轻声哼道:“哼,老头儿,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你要拿我威胁段大哥,便要我好好活着。你不让我喝水,我若渴死了,你猜段大哥是会受你胁迫呢,还是把你们那什么苍龙教上上下下杀个精光?”
小公主自幼养得尊贵,此刻又是故意出言恐吓,扬眉之际竟有几分不怒自威,那老者明知她一番歪理,竟尔难以反驳,略一思量,冷声道:“好吧,喝了水就成,不许再提别的要求。”
晚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大喜,奔到那条大河边,那老者紧跟其后,生怕她逃走。
只见一个小牧童正牵着一头水牛也在饮水,见状甜甜一笑,叫道:“老伯伯,小姐姐!”
晚笑着摸了摸那小童的头,弯下腰掬起一捧水来,喝了几口,一瞥眼见那老者戒备稍松,咯咯一笑,纵身入水。
那老者和小牧童齐声惊呼中,少女长裙下的双腿沾上河水,蓦然化为银光粼粼的鱼尾,在汹涌的河水中溅起一连串儿的水花,脆生生的笑声瞬息间从河流中央传来:“老头儿,再见啦!”
老者大惊,不料她竟是鲛人一族,入水化为人鱼,分涛而去,瞬间逃出自己的掌握。他虽懂得水性,但如此滔滔江河之中,又如何能够与沧海之女争雄,将她追及?
一转念之间,他眼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