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跑。
一时之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四起,火光冲天,烧红了一半天边,并且借着风,迅速地往拓拔严那边蔓延而去。
拓拔严没想到,慕云谦这么大胆,竟然放火烧山。这火一烧,恐怕谁都逃不了。
“太子!”
立在慕云谦身旁,看着这一片火光的萧然,眉宇间也是闪现同样的担忧。
太子有先见之明,把附近的树砍了,让火势不至于蔓延这边。但是,火若是一直不灭,他们也会困死在白狐岭上。
慕云谦看着对面的惨状,微微一笑。
悬崖边上有洞,洞中有机关,从那里而过,直接便可下山。
而且,他望了望漆黑无月的夜空,这雨,也快下来了。
于此同时,往山上绕去的士兵,也将山上的石头推了下来。巨大的石头滚轮,碾压着一头又一头狼,把他们碾成肉饼。
拓拔严狠瞪了被大火隔绝的对面,而后领着军队与剩下的狼群,跑了。
因为火已经蔓延过来了。
火势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天下雨了。闪电劈过,天雷轰轰,大雨倾盆。山上的树木,被风雨打得左右摇摆。
雨小了,火灭了。
全身湿透的拓拔严骑着马,踩着到处都是的断枝与被烧焦的尸体,折返了回去。
一路狼藉。
空气中到处都是火烧树木的味道,待拓拔严回去的时候,发现,启军早已不见踪影。
他狠狠地咬着一嘴钢牙。就在他准备带领队伍前进追逐的时候,有人来报:
青穆城被人攻打了。
晴天霹雳!
顾不上追击,拓拔严冒着雨带领大军往青穆城狂奔去。
还未到青穆城,便已看到,朝阳之中,那城墙之上,扬起的,是大启的旌旗。
青穆城已经失守了!
他离去的时候,在城中留了四万大军,却还是失守了!
隔着遥远的距离,拓拔严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城墙之上,正一身黑衣,眺望远处的,正是定王独子——慕云澜。
看到拓拔严,慕云澜冲他咧嘴一笑,笑得灿烂无比,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他。
怒且惊的拓拔严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敌人的诡计罢了。大启的皇帝,并没有真正疑他,而是把一切做给自己看的而已。
正要挥师重新攻城的时候,又有人来报:启国太子往青穆城奔来了。
拓拔严沉默了。
慕云谦急急地奔过来,显然是想和慕云澜前后夹击自己。
拓拔严看着身后的士气大减的七万将士,又看了看那在晨熹中飞舞的大启旗帜,他调转马头,往白狐岭的方向而去。
从白狐岭山下,可以绕到千禧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他轻敌了!
青穆城的捷报传来,慕长霖在御书房大笑三声,然后欢欢喜喜地去大理寺去接自家弟弟去了。
皇家无恩义。
这句话在其他的皇族中,或许行得通,但是用在他和自家皇弟身上,显然就没用了。当年他未登基之时,被其他兄弟陷害。是弟弟力挽狂澜,救他于危难之中。而后来的很多年,自己也同样被救过。皇弟这一生,最爱沙场,对于权势却没有太大的想法。
他曾说过,沙场上,他是好手;可若是在朝堂之上,他却施展不开。这也是为什么,他早早地便上了战场。战场之上,是皇弟他的天下;而朝堂,是自己的天地。自己与他一道齐心协力,确是互补了。
大理寺的缓缓打开,慕长霖一身明黄色长袍,步履沉稳地往下走去。
一路上,被关押在大牢中的犯人都齐齐地望向他。大理寺所关押的,除了犯罪的世家重犯,便是极为穷凶极恶之徒。
他们看向慕长霖的眼神,有的冷漠,有的愤恨,有的平静。
但是,慕长霖却没有关心他们看不看他。他满心记挂的,是他那关在里面的皇弟。
结实而封闭的大铁门打开,慕长霖走下台阶,目光直直地望向那底下的人。
透过大牢的门,可以看到慕长风一身白色囚服,腰背挺直地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午后的阳光照了进来,落在他身上,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已然消瘦了不少。为了这场戏演得真实一些,慕长风确确实实地在牢中度过了好几个月。
听到声音,慕长风缓缓睁开了眸子,黑色眸子没有任何情绪。
牢门被打开,慕长风端坐着,启唇对着慕长霖喊了一声:“皇兄!”
“皇弟,青穆城破了!”慕长霖大笑道,喜悦之情露在脸上。
“当真?”慕长风站起来,一脸惊诧。他以为,还没有那么快呢!
“当真!”
“好!”慕长风拍掌,脸上也染上了笑意。历经三年,几换将领,青穆城终于收回。把北夷人彻底赶出去的日子,不远了啊!
“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