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外面的海棠树,陷入沉思。
如今秦望是军中主将,此人刚愎自负、急躁冒进,接下来的战况,恐怕不会太乐观。
景彦传信来说父亲如今被关在大理寺狱中,也不知道如何了?如今他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中,京城也回不去。但愿二哥能够佑住父亲,不然,他只能自己回去了……
慕云澜攥紧了桌子底下的手。
夜色深沉,喝得东倒西歪的十七公主等人早早地便歇下。送完傅九离回房,慕云澜站在院子中,看着天上如钩的弦月发愣。
清冷的风捎动他的黑衣,他回头看了一眼主屋的窗子,白色的窗纸映出少女窈窕多姿的身影,她一头长发已经披散下来,应当是要上床歇息了。
痴痴地看了许久,慕云澜最终嘲讽一笑。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有带着千军万马荣归的那日,没想到,这条路,并不容易。如今父亲身陷囹圄,他也前路未仆。或许,他该考虑把她送回去了。
转身抬步准备离去,隔壁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上。
慕云澜目光一厉,轻点足尖,跃上屋顶查看。风扬起他黑衣的衣摆,他矗立屋顶之上,目光冷清地看着几十名黑衣人,悄悄落在隔壁的院子里、屋顶上。
屋子里,云灵儿发出痛苦的声音,雪白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
“夫人,再用力一点!”绣儿看着床上已经力竭的女子,带着哭腔道。
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倒着,但是孩子自然没有冒出头来的打算,再这样下去,恐怕母子都存活不下去。
接生的稳婆也满头大汗。她接了那么多年的生,极少遇到难产能难产得如此厉害的,都夜一天了,十指都开全了,孩子就是出不来,这是要腹死胎儿的模样啊。
这么美丽的女子,若是这样就死了,也是可惜。
刀剑相碰的声音传了进来,有人在屋外大喊着“杀人了!”。
绣儿一惊,想要出去察看,便看到本来面色已经灰灰白的云灵儿突然睁大了眼睛,那双清冷的眸子中带着不可置信,那眸子中,充满了痛楚。
是不是他让人来杀她了?
不,不,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那个人会这么狠心!
她要活着!活着问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啊!”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婴儿的哭声便从屋中传了出来。外面动手的黑衣人集体一顿,齐齐看向他们的头领,征求他的意见。
那带着铁面具的黑衣人伸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随后落在院子中,那被鲜血滋润得光滑澄亮的刀锋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院子里,血染了一地,到处是死人的尸体。屋子外围,屋外护佑着屋内主人的护卫在不停在与黑衣人厮杀着。
而慕云澜始终冷眼旁观着。
婴儿的哭声嘹亮,带着新生的活力。初生的他,还不懂他周围正面临着一场血雨腥风。
那些黑衣人伤损不多,而那些护卫,只剩下寥寥三人。当房门被破开,露出屋内的女子惊慌害怕的脸的时候,慕云澜动了。与他一起行动的,除了莫沉、景恪,还有隐藏在暗处地几名暗卫。
由于他们的加入,局势突然逆转,两方实力持平。
黑衣头领目光阴冷地瞥了一眼慕云澜,握紧了长剑,带着几个黑衣人往慕云澜的方向而去。
慕云澜脚步生风,抽出腰间的软剑,沉着冷静地对战。纤软的剑,如灵活的游蛇一般,把一招一式发挥到极致。加上身旁有景恪帮衬,慕云澜很快便清出一条路来。
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呼呼的风声,慕云澜转头一看,便见数十名武功高强的人踏着风而来,看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慕云澜眸光一凛。
来者虽然人数少,但是武功与莫沉他们可以一比高下了,这来的,是谁的人?
便见那些人也加入了战斗,很快便与那群黑衣人打作一团。打得慕云澜都闲了下来,没事干,便站在树干上,观战。
月光落在院子中,本来素朴美丽的院子,如今一地尸体,到处都是干涸的、未干涸的血液。屋子里传来孩童响亮的哭声,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声以及呵斥声。
黑衣人渐渐不敌,开始呈现颓势。铁面人往慕云澜的方向冷冷地睨了一眼,而后吹了一声长长的哨声,一群黑衣人开始飞快隐入黑暗之中。
一切归于平静。
树影浮动、血味冲天的院子里,剩下慕云澜他们与那拨黑衣人。
“萧然?”
慕云澜从树上下来,落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面前。
“世子!”那人连忙下跪行礼,一把扯开黑色的面巾,露出一张冷硬的面容。
萧然是京城大家之一的萧家的长子,其父为兵部尚书,他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之一。
如今他出现在这里,那这屋里的人?
慕云澜目光移到那屋子的门口,便见一个素白衣裳女子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