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步。
“是一份特别紧要的军务,还请师妹务必体谅。”说完后,楚慕瞧见顾氏脸上露出委屈神色,心中不忍,又补充一句安慰:“咱们来日方长,细水长流。等过阵子宫里的典仪备好,正式拜堂之后再行此事,岂非美满?”
楚慕说完后,似乎一刻都不愿停留,转身就走,顾氏提起火红的裙摆起身,急急喊道:
“王爷。师兄。安臣……”
可无论她怎么喊,楚慕都跟没听见似的,脚步匆匆离开了红烛喜房,顾氏站在门口观望许久,失望之极。自与师兄相逢以来,师兄就从未这般冷落过她。
楚慕急急忙忙从西苑出来,步履不稳,似喝醉酒了般急乱。
暗卫韩风见状追随而上,只见楚慕忽的冲到一株大树前干呕起来。
“王爷,您怎么了?”韩风问。
楚慕直起背脊,稍稍平复一下,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确实没事,如果要说的具体一点,就是他从西苑离开之后,腹内翻涌的感觉就没有了。
楚慕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站着稍事平复片刻,转身对韩风说了句:
“让林钦明早过来一趟。”
林钦是楚慕军中的军医,喊他过来就说明王爷确实不舒服,韩风拧眉:“要不属下现在就去吧。”
楚慕摇头:“不必。”
大半夜的传军医入府,传出去还不知道他得什么重病了。
“是。”
韩风领命退下。
楚慕站在园子里吹了一会儿夜风,往西苑看了一眼,遗憾转身,往主院去。
齐妤已经梳洗好准备睡下,却突然得知楚慕来了主院的事情,相比于她的惊讶和不解,琥珀和明珠就十分惊喜,眼看就要拉着齐妤去换衣裳重新上妆,却又得知楚慕到了主院,直奔客房而去,并不打算来齐妤的寝房,两人才无奈放弃。
齐妤一开始就不认为楚慕会来自己房间,要说两人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大概就是同样的厌恶对方吧。让他来齐妤房里睡觉,难易程度大概和杀了他差不多。
今晚是楚慕和顾如丝的洞房之夜,看他铩羽而归,约莫是没成,不过齐妤不打算过问,他们俩既然标榜真爱,那就让他们爱去,齐妤乐的清闲。
一夜好眠无话。
齐妤有早起遛弯的习惯,今日也不例外。走出房门,经过园子却见一道掠影疾风般闪过,楚慕一袭单衣在园中练剑,剑走游龙,惊若翩鸿,楚慕在做摄政王前是肃王,据闻十六岁就领兵出战,战无败绩,是一等一的高手。
齐妤站在旁边看了几眼,并不多做停留,兀自走出院落。
楚慕练剑眼观六路,自然看见齐妤从旁边经过,并未停止剑意,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前,楚慕才一个鹞子翻身,收剑入鞘。
韩风有点惊讶,给楚慕递上汗巾的同时问:
“王爷这就不练了?”往常王爷晨起练剑,至少也得一个时辰,可今天一刻钟都不到,所以韩风觉得很奇怪,顺嘴问了句。
楚慕没有答话,而是冷冷瞥了一眼韩风,回房换衣去了,韩风不明所以,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楚慕在屏风后换衣,看到昨天随手搁在衣裳架子上的帕子,这是昨天在府外他打了喷嚏之后齐妤给他的,楚慕昨晚回来后随手一放,目光在那帕子上若有所思停留片刻,犹豫良久才决定伸手去拿,谁料刚拿在手中,就听外面传来韩风的敲门声:
“王爷,王妃在园中要处置如夫人,如夫人身边的婢女来请您前往搭救。”
楚慕微怒:“本王不是说过,王府上下必须礼遇如夫人吗?齐妤凭什么责罚?”
说完,不等韩风回答,楚慕便急急匆匆赶往花园。
花园里,齐妤坐在凉亭石凳上喝茶,让人压着顾如丝跪在亭子外。一般来说,齐妤是不愿跟顾如丝起争执的,但这并不包括顾如丝蓄意挑衅的情况,尤其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事情起因皆于今晨两人在园中相遇,顾如丝冷脸相对,见了齐妤不行礼便罢,话里话外还指责齐妤嘴上大度替她准备婚房,实则暗地里做手脚,故意安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让楚慕离她而去。
齐妤原不想搭理她,谁料顾如丝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居然动手推了琥珀,琥珀是什么性子,当场两人就扭打在一起,顾如丝非但不阻止,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动静闹得很大,不少仆婢都来围观,齐妤只得出手。
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跪在那里并无惊慌神色的顾如丝,齐妤多少能猜出一点她的用意,大早上无端端的挑衅,若说她不是故意的,齐妤一百二十个不信。
可明知她故意的又如何?齐妤又不怕楚慕。说的通俗一点,若是楚慕能把她这个摄政王妃废了,只怕三年前就废了,岂是顾如丝如今自作聪明耍一点小手段就有用的?
果然,没过多久,琥珀就匆匆来报:“王妃,王爷来了。”
齐妤淡定自若继续喝茶,顾如丝则露出一副泫然欲泣之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