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白橙与单非
阳光甚好,斜斜的跳入窗里,在地瓷上投下一片光影,而窗边的那个男生,被沐浴在阳光下,好看的眉眼似乎被侵染,笑出一脸的灿烂与温暖。
他侧着身,一手搭在桌子上。
“你愿意跟我走吗?”他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天生就适合弹钢琴的手,修长且漂亮。
“我”我愿意吗。
白橙一下子醒来,嘴还张着似乎要回答问题的样子。
原来是梦啊她按着自己怦怦跳的心,心底是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答应跟单非走吗?不,她不要,她不要重蹈覆辙!
白橙坐直身,发现被单从上身滑下,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准备运动会的鼓励词吗?!
看看书桌上,电脑已经被关了放好,笔本也收好了放着。
她起身,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是谁把她抱上床的呢?
白橙走出卧室,在客厅转了一圈,看到绪桥哥的房间泄露出些许光影,她猫着身子过去贴着门听了一会,只有隐隐约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想着现在都大半夜了,白橙便没有敲门。
回到卧室,她背靠着墙,看着天花板,嘴角微微弯起。
是啊,上一世就说好了,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跟单非走。
绪桥整理完明天要用的资料,感到有些疲惫,他向后仰倚在椅子上,用大拇指跟食指捏了捏鼻梁。
大半夜的,从他这个方位看出去的那片天空,没有多少星星,月亮倒是圆,只是被半遮住。
不知道没有换上睡衣就睡,能不能睡好。
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妹,绪桥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嘴角露出笑。
上一世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十七岁时,单非带着白橙一起走,走出这个让他们厌烦的地方。
白橙跟着单非东奔西走,本来以为的好工作,好哥们,却没有想象中的可靠。
两人都是出入社会的面孔。没有身份证,没有钱,也没有住的,于寒冷的大街上,两人手拉手的取暖。
那时候,他们说,我们谁也不离开对方。
他们的身影开始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工地或餐馆上。
单非说,你是我老婆,我得养着你,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
白橙说,那不行,你还是我老公呢,我得养你。
单非抱着她笑,说好,以后我工资都给你,靠你养我了!
其实两人都知道,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过日子,两个人的工资,倒是能不饿着。
只是这苦日子没个头似的,两人吃苦吃得快赶上吃的盐了,白橙的手上磨起了血泡,单非的手更是再也不适合弹钢琴了。
单非抱着白橙,说,不行,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是他们最苦的一段日子,也是一个转折点。
单非不知怎的进入了传销,白橙也被拉进去了。
两人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以为真的能赚大钱,能当老板。
直到有一天,单非看见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拉着一个跟他们同一时期进来的妹子,抓着头发就打。
单非就上去帮忙,他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你们还要不要脸!
那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像是没听到一样,打了个电话,说这里有两个人组织着要跑,快带家伙来。
等白橙知道的时候,单非跟那女的已经被关着教训了一顿。
白橙去问管事人员,人怎么给关起来了,怎么说打人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不就一个培训机构,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们啊!
管事人员笑嘻嘻的说,那一男一女约和着事呢,你别误会了,我们上头说,过两天还要为他们做专人培训呢!
说是专人培训,就是专业洗脑机构。
白橙没有再问,只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埋在心里。
后来她再见到单非的时候,他俨然一个专业人士模样,笑得很阳光,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停滞,给人一种很可信的感觉。
他旁边跟着一个女人,并不是白橙。那女人看起来比白橙大个三四岁,曲线妖娆,眼角上挑,别有一股妩媚之感。
白橙就站在路的一头,看着他们并肩谈笑,不疾不徐的向着这边走来,她迈出的步子不自觉的收了回来。
等两人走到跟前后,单非说,橙子,你来啦。
白橙说,我不来,我喝西北风去啊?
那个妖娆的女子笑了笑,带着丝丝的青涩,她说,你是绪白橙吗,你好,我叫鹊雅。
鹊雅就是当时想跑,单非去帮那个女人的忙,却被连累了。
白橙心里想着自己的小心思,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晚上的时候,单非挨着白橙,笑嘻嘻的,说话喷出来的热气弄得白橙耳朵直痒。
他说,吃醋了?
白橙没有回话。
那晚单非一直抱着她,悄悄的用两人的方法说着话。
单非说,鹊雅确实是想跑,因为这里是个非法机构!
白橙心里一惊。
单非又说我差点被洗脑了,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我?
知道这是要坐牢的机构后,三人就琢磨着要怎样逃出去。
白橙自认不是好人,但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孰轻孰重分得清。犯法的事,她还是不干的。
这个组织靠的就是旧人拉新人,拉着一个人进来,就能得分红,还能升职。
说要逃出去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