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韵夕藏好后,陈爵铭才让付唯进来。
付唯推开门,见陈爵铭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看文件。
她心里嘀咕着,奇怪,又没什么异样,怎么现在才让她进门?
虽这么想,嘴上自然不敢说出来。
她微笑着将手里的文件放到陈爵铭的办公桌上:“陈总,这是您昨天交代我做的报表,已经完成了,请您过目。”
陈爵铭点点头,大概看了看,说道:“先放这儿吧,我待会儿看,如果有问题会找你的。”
付唯点头应道:“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她刚走,王韵夕就将陈爵铭推开,急着往出钻。
陈爵铭将座椅往后滑,正要给她让出位置来,王韵夕却等不及,已经把头伸了出来。由于桌子和人之间的距离太窄,她起身的时候,后脑勺不小心撞在了办公桌的边沿上。
“啊……”王韵夕捂着脑袋,脸皱成个包子。她这一疼,也忘了起身,就这么趴跪在了陈爵铭的两腿之间。
陈爵铭忙俯下身,拨开她的头发,仔细检查了下,见没有流血,遂安慰她道:“没事的,只是有点肿,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完直起身,这才注意到两人之间暧昧的姿势。
王韵夕听他说没事,也就放心了。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抬头,见陈爵铭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便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陈爵铭轻咳一声,道:“快起来吧。”
王韵夕起身的时候才意识到姿势的问题。她脸上一热,顿时有种再钻回桌子底下的冲动。
如她所愿,王韵琪的声音恰巧在此时传来。
“咦,窗帘怎么是拉上的?”听声音,人应该就站在门外。
“陈总在里面吗?”王韵琪对外面的某个人问道。
“在,我刚才还进去给他送了份文件。”是付唯的声音。
听着动静,王韵琪就快进来了。
屋里的两人对视一眼,王韵夕郁闷地撇撇嘴,又迅速地钻回了桌子下面,蹲好。
陈爵铭也赶紧坐好,把椅子往里面挪了挪,想起刚才王韵夕脸上的表情,他禁不住想笑。
王韵琪就在这时打开了门,他一进来就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把窗帘给拉上了?”
陈爵铭状似不经意地揉了揉脸颊,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道:“噢,刚才有点困,趴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老板打瞌睡不想让员工看见,这理由也解释得过去。
躲在桌子下面的王韵夕对着空气吐了吐舌头,心想这家伙可真能编。
陈爵铭眼睛往下瞟了瞟,正好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王韵琪靠近办公桌,笑道:“想不到你也有犯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铁人呢。”
王韵夕一听他离自己这么近,吓得一动不敢动,全神贯注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陈爵铭没接他的话,转而问道:“你找我有事?”
王韵琪道:“我过来是给你说一下,香港那边的客户刚才打电话过来,说要扩大合作规模,想再多投一笔钱,商议的具体细则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看看。”
“好,我知道了。”陈爵铭点头,又问,“还有事吗?”
王韵琪回道:“没有了。”
“嗯。”陈爵铭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文件,似乎不打算再和王韵琪说话。
他以为王韵琪话说完了就走,可是等了一会儿,王韵琪仍站在桌前。
陈爵铭抬头,见王韵琪皱眉望着他,便问道:“怎么了?”
王韵琪道:“你不打开邮箱看看吗?”
陈爵铭愣了一秒,道:“我待会儿看,你先去忙吧,我看完了找你。”
他送客的意思这么明显,王韵琪非但没走,反而突然一手撑着桌面,低下头,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啊?”
陈爵铭心头一跳,面上却波澜不惊,他反问道:“我怎么不对劲儿了?”
王韵琪说:“我给你说的事这么重要,按你的性格,应该会马上打开邮箱,但你现在却急着赶我走。”
陈爵铭挑眉:“我有吗?”
王韵琪:“没有你为什么不现在打开看看?”
桌子下面的王韵夕简直要疯了。她真想钻出去,朝王韵琪的屁股上狠狠地给一脚。
陈爵铭也有点无语,为了消除王韵琪的怀疑,他只好当着他的面打开邮箱。
“是这个?”他问。
王韵琪点头。
陈爵铭点开文件,装作很仔细地看着,心里却想着王韵夕。
下面空间狭小,她蹲在里面这么长时间,不知道腿酸不酸。
王韵琪指着文件上重要的地方给他一一讲解。
陈爵铭时不时点头,趁他没注意,快速地朝桌下瞥了一眼,却见王韵夕正仰着头,用口型对他说着什么。
陈爵铭皱眉,隔了会儿,又找机会垂眼往下望。
王韵夕配合地又把刚才的口型做了一遍。
这下看明白了,她想说的是:“赶、快、让、他、走。”“他”自然指的是王韵琪了。
王韵夕说完,见陈爵铭没反应,以为他没看明白,正打算再做一遍,不料,陈爵铭突然伸下一只手,将她的头用力往里推了一把,害她差点一头撞到桌壁上。
王韵夕登时火冒三丈,要不是王韵琪在,她早冲上去咬他了。
她正兀自郁闷着,忽然看见桌子外面多了一双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王韵琪朝这边走来,陈爵铭怕她被发现,才推了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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