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开考还有十几分钟。我依旧在奋力做着最后的挣扎。那几本地理书已经被我翻得毛了边,密密麻麻的笔记做满了所有的空白扉页。但究竟能考成什么样,能不能拿到那笔钱,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苏郁芒拎着个笔袋,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我惊讶地瞥向桌子上的标签,名字一栏写的分明是赵黎。
“你坐错了吧!”我没好气地提醒他。
“替考。”他不情愿地嘟囔。我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赵黎是何德何能请了这么个大神来给他考试?
还有几分钟就要开考。广播喇叭里开始播放作弊处罚条例,那平板无波的女声让我感到特别烦躁。我能不能行?两千块啊,够我交一年住宿费和学费了。两千块,外婆要糊多少火柴盒才能挣到这个数?
“谢昭。”我抬头,是苏郁芒。他很不自然地看着我,欲言又止。自从上次他那一句冷冰冰的嘲笑后,我和他几乎毫无交集,现在又是闹哪出?
“你地理复习的还行?”他依旧吞吞吐吐,一张胖脸开始慢慢浮现淡红。
“就那样。”这人是想拿我寻开心吗?我警惕地看着他,看他狗嘴里吐出个什么东西来。
“上次是我不对,”他开口致歉,然而在我看来那里面一成的歉意也没有,“我觉得咱们俩可以合作一下。”
“合作?那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冷冷地说道。
苏郁芒是学校推免的尖子生,不必参加会考。他本身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至于他说自己替赵黎考试,我是半个字都不信的。这俩人前不久刚打过一架,就算是当即一笑泯恩仇,也太快了些。
“赵黎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苏郁芒恼火地说道,那支自动铅笔在他手里转得和飞一样,“要不是我爸叫我帮他考试,我才懒得趟这个浑水。”
难怪你骂人家是野种。豪门恩怨多,看来那些八点档电视剧并没有夸大事实。
“你自己考就是,这事我不想搀和。”我低头继续温书。这可是全市统考,被发现了会死的很惨。
“你以为我愿意求你啊!”苏郁芒口气里带着焦躁,见我毫无反应,他的眼珠子骨溜溜一转,闪过狡猾的光,“我知道上回你大闹灯火楼台是因为什么。——我可以帮你拿到那两千块奖学金。”
他这句话一下子戳中我的要害。我犹豫起来,要不要试一下,反正也没人知道?
只是这保险么,被发现怎么办?公然地交换答案......苏郁芒仿佛看出了我眼中的疑问,他笑了:“你不要忘记,我父亲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这个学校的名誉董事。他发话哪个敢不应?”
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不觉间点了头:“试试看。”
按照苏郁芒的提议,我们两个人分开做卷子。一个从头到尾,一个从尾到头——也就是说,我做我擅长的历史政治,他做地理生物,末了交换卷子互抄。
心脏跳得和小鼓一般,那宣读的处罚条例更是听得刺耳,仿佛是专为我念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可是万一就成功了呢?在我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考铃骤然响起。监考老师撕开了档案袋。
老天保佑吧。
考卷发毕,那几个老师没事人一般走到门口,只是站那里说说笑笑,看都不看下面一眼。这怎么回事?我一开始有点迷惑,接着就明白过来。如果考试结果关系到你今年能发多少奖金,你是放水呢还是放水呢?更何况这里还有苏家大少爷,他贸然出现是因为什么,都不是傻子啊。
这下,我彻底安下心来,开始奋笔疾书。
历史和政治是我的长项。那些数不清的事件纪年,在我看来简直是小菜一碟。读两句就能记住的东西,用得着一大早起来死记硬背么?不到一个钟头,我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就看他苏郁芒的了。
我轻咳一声,让开身边的大半个座位。苏郁芒发觉了我的暗号,也微微地向我扬了扬手中的考卷。
他坐的离我很近,大概只有一肘的距离。字迹清秀工整,简答题的答案也一条条地陈列有序。这些都好说,只是那地形图,等我斜眼照着描完了,估计一双眼睛也就废了。
那也得干啊,都到这一步了。我叹了口气,刚开始画一笔,冷不丁地考卷被人抽走了。
这就被抓了?我大惊,惶惶然抬起头来。
是苏郁芒。他把卷子攥在手里,向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开始在我的卷子上画安哥拉山脉地形图。
我感激地瞥了他一眼。也是,估计等我抄完,早就收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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