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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汤圆还是小时候的味儿……
模糊的视线里,鱼戏莲叶图中的鱼儿隐没在莲叶间……
温水流经喉咙,暖融融的感觉一直漫延到心里椋。
一双胳膊忽然从身后将她搂住,“你在吃什么?淌”
顺手,他夺去了她手里的药瓶。
她回身,略紧张,却终是放松一笑,声音柔柔碎碎的,如珠子轻轻碰撞,散落在空气里,“维生素啊,各种营养素什么的,妈说,要我把身体养好。”
他一看药瓶,果然是营养素没错。
笑着顺势搂了她,在她耳边低语,“是该补补,补好了,赶紧把一一生下来玩儿……”
一一……
她木然任他搂着,欲语,终休……
如他所承诺的那般,她连吃三顿红豆汤圆,第二天连吃三顿黑芝麻糊,终算全了封一诺没兑现的承诺。
她嘴里的味觉也完全被这几顿给甜得腻了,腻得不想离开了。
最后一顿芝麻糊吃完,她细细品着唇齿间残余的糊渣儿,和他牵手走在暮色轻烟里。
江南的夏,绿意晕开的是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深吸一口气,仿似所有的色彩缤纷水雾迷蒙都随着呼吸沁入心脾里,美、透、醉……
这是和北方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如水润清透的女子,或袅娜轻舞,或安若静柳。
“爸爸曾说,妈妈,就是江南。”她微微地笑着,有些骄傲,诸多怀念,“妈妈是属于江南的,爸爸属于妈妈,所以,爸爸义无反顾跟着妈妈来到江南,他们,生死相随。现在想来,妈妈还是幸福的,自他们在一起,就不曾有过分离,妈妈比我,更懂得爱。”
他只是扣紧了她的手,“妹妹,在我眼里,你比江南更美好,因为我们分离过,所以会更能体会相聚的不易。妹妹,也许我们曾经都不懂爱,可是,没有人比你更懂我。还记得吗?我们说好的,一起走到世界终结。”
“嗯!”她点头,“一起走到世界终结!”
天色渐暗,沿着河岸走了长长一段,她有些疲倦,脚步渐慢。
“累了?”他察觉到,停了下来。
暗灰色的夜幕里,他的五官有些模糊,她睁大了眼,对着他笑,“有点儿。”
“我们坐车吧!”他准备拦车。
她却拉紧他的手,阻止了,“不要,走吧!难得这么走一回。从前,我们一家三口经常这么散步,爸爸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妈妈,从夕阳西下,走到华灯辉煌,然后回家,一路,给我买些我爱吃的零嘴儿,每一天都差不多,那时候不觉得,后来,才知道,越是简单,越幸福。”
他听了,眼神有些凝重,凝重中又透着温柔。
忽的,他在她面前蹲下,“来,我背你回去。”
“……”其实,也不是没背过……
她只是稍加迟疑,便爬上了他的背。
他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道,“妹妹,爸爸不在了,还有二哥。”
“……”河岸边一丛丛的夜来香,他的话随着迎面而来携着夜来香花香的风传过来,她听着,如同魔怔了。
“要不要买吃的?肚子还撑得下吗?”他看着两侧卖小吃的小店问。
她恍然,摇头,“不要了,吃不下。等等……”
他站住了脚步,她在他背上,伸手去摘河岸边不知谁家种的各色夜来香。
“小时候,最喜欢把夜来香的花蕊扯出来,串成一串花环戴在手腕上脖子上,特臭美。”她笑着说,一边把夜来香编成花环,想了想,挂在他的耳朵上,而后抱着他的脖子笑,“二哥大美女!”
“拿下来!”他笑着轻斥。
“不拿!偏不拿!”她靠在他肩膀上,冲着他挑衅地笑。
“不拿我把你扔河里去!”他作势要扔。
她抱紧他的脖子轻笑,“你敢!你扔!”
他当然是舍不得扔,哈哈一笑随她玩。
最终,她还是把花环取了下来,随手挂在一棵树上,头依然枕着
tang他的肩膀,柔白的手,触摸着他耳背的小黑痣,轻轻软软地说,“二哥,我们不回北京了,留在江南好吗?”
他回过头来问,“当真?”
“嗯……当真……”她绕著他的脖子,观察他神色。
“好啊!”他毫不犹豫。
“……”这,自然是意料中的回答,可是,心内某处还是被一股柔波酸酸软软地撞击了一下,她脸颊贴着他的脖子,轻轻地蹭,“我还玩笑的……你还真的当真了……”
他笑了笑,再度回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虽是新月初上,可周遭游人众多,她不禁脸红,在他肩上捶了一拳,“这么多人……”
“那又怎样?我亲老婆,正大光明。”说完,笑着飞速在她唇上再度一啄,而后,背着她飞跑,得逞的笑声,几许淘气的意味,飘荡在风里。
她脸颊微热,唇边却漫开了微笑的弧度。
天若有情,时光停驻可好?停驻在江南的薄暮里……
然而,终究是要离开的……
蒋妈妈的儿子女儿如今都大了,在外地工作,回去也是一个人,这房子便交由她看管,蒋妈妈自己也很乐意,这个地方,她熟悉得很,就跟自己的家似的,这街上,哪里卖什么,哪家的菜最好,她也清清楚楚,并无不习惯。
临走时,蒋妈妈拉着她说些私房话儿,“小荷,这姑爷可真是好人,样貌是上上等的,不用说,家世我不了解,单单看他有能力把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