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桑满眼笑意,看了看太山,他又看向白无夜。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在胡桑看来,他那脸色可是冷的很。
终于,队伍到了三王府,高门大院,这府邸亦是大气的很。
府门大开,门前一行人已等待多时,当先一人身着银白色的华服,个头中等,国字脸,外深沉,这就是三王白天齐。
马儿陆续停下,众人翻身下来。孟揽月是被白无夜拎下来的,双脚沾地他就松了手。
孟揽月踉跄了下,然后看向那站在台阶上的一行人,最后把视线固定在了白天齐的身上。
这就是三王?不是说和白无夜一母同胞么,怎么没一点相似之处。
“三哥。”白无夜举步踏上台阶,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并没有多少热情。但是能听他唤一声三哥,也实属不易。
“五弟。”白天齐举步向前,孟揽月也清楚的瞧见了他的腿,他是个跛子。
“一路辛苦,快进府歇息。”白天齐与白无夜面对面,他比白无夜要矮上一些,不过他看起来倒是很有兄长的样子。
白无夜没有多话,只是微微颌首,然后就举步进府了。
府门前的人们两边避让开,各个垂首敛目,十分有规矩。
“三哥,这位就是孟大夫。”胡桑踏上台阶,向白天齐介绍孟揽月,而且用的是孟大夫,不是五王妃。
白天齐看过来,随后微微颌首,那深沉不见底的双眼有些意味深长。
孟揽月面色平静,看了白天齐一眼,然后垂下眼睛,“三王爷。”
“孟大夫请。”白天齐亦是没有言语王妃等字眼。
没有再说什么,孟揽月随着胡桑踏上台阶,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这府邸亦如外面所看到的那般,没有花哨的摆设,简洁大方。府中的下人也是小厮护卫较多,丫鬟则只瞧见了几名。
众人直奔大厅,那厅堂也是宽阔,除却桌椅等摆设,亦是干干净净。
白天齐跛脚,但却丝毫不影响他那一身沉敛的气度,他走到大厅的主座上坐下,这边几个小厮也进了大厅开始奉茶。
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旁边是胡桑,而白无夜,则坐在对面的第一把椅子上,看起来他们俩好像真的没什么关系一样。
“三哥,这是大还丹,也是仅有的一颗而已。炼制大还丹十分不易,希望三哥慎用。”白无夜开门见山,没那么多的废话,拿出一个瓷瓶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对面,孟揽月高高的挑起眉毛,他把她那三颗大还丹都拿走了,这会儿跟他三哥说仅有一颗,这人真是说谎不眨眼。
白天齐旁边的小厮把那瓷瓶拿过来交到他手上。
打开瓷瓶的盖子,白天齐嗅了嗅味道,然后点头,“杜先生的大还丹奇效显著,但珍贵之物向来难得,三哥日后也不再向你讨了。”
白无夜没什么表示,好像让他贡献出一颗他就已经肉痛不已了。
“三哥,这次白天世的皇后诞下男婴,他势必会立即立太子,以拉拢国丈,要他手里的死士。正巧这是个时机,有九成的可能他会邀三哥你前往帝都参加立太子大典,而他也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时机,十成十的会动手。我想,三哥你不如今日就抱病休养,当下我们还不宜离开草流城。”说起正事,胡桑也严肃了起来。他前些日子去了帝都,所以也掌握了很多新情况。
“帝都的情况的确复杂,眼下国丈汪诩独大,门生无数,又豢养了不计其数的死士。不说我们,就是白天世也忌惮三分。我的确不能出这草流城,否则后果难料。”白天齐不妄自尊大,反而很谨慎。
孟揽月听着,其实是有些糊涂的,毕竟他们说的是谁她完全没有概念。
不过她却也明白,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驳命,一个不甚,就将全军覆没。这三王白天齐是白无夜的亲兄,若是他倒了,白无夜也必会受牵连。
而她这颗小小的棋子,到时也别想逃过一劫。
虽说她在心底里认为自己与他们没有关系,但实际上,她早就和他们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火烧到了这条线上,她是躲不过的。
“在帝都,也仅有那么几人不买汪诩的账,不过看来也撑不了多久了。真是可惜啊,咱们是鞭长莫及,否则说不定还能收为己用。”胡桑边说边摇头,在帝都,若是不向汪诩示好,是甭想有好日子过。汪诩这人心胸狭窄十分记仇,和他为敌不是好事。
“也未必有用,说不定还会沾一身腥。”白无夜开口,那语气淡而无温,甚至几分嫌弃在里面。
“不能这么说,即便在财力物力上无法支持,但那些也都是世家,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譬如那傅家,祖辈里就出过大学士,虽是前朝的,但至今都富盛名。如今说起傅家来,帝都哪个人都能说上一段。书香门第,根基深厚,家底也殷实,在普通百姓看来,那也是名门望族。”胡桑不赞同,他们需要的不止是财和物,影响力也很重要。
“傅家?傅家当代家主懦弱无能,且仅有一子却没有功名。傅家又与大应府府尹孟柏做了亲家,衰败就在眼下,毫无用处。”白无夜拿起茶杯,在他那手指的衬托下,茶杯都显得特别小。
孟揽月听着,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白无夜说的孟柏好像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吧!
傅家?刚刚进城之前,白无夜阴阳怪气的说了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