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副将的话才刚落,便听一声闷哼响起,马上的人被那箭矢的力道带动着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去,虽是只射中了肩头,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且不辩位置的情况下对准敌人,不可谓不让人心惊。
有了李勉的五千人马,对抗起敌军就显然轻松了许多,此刻的曹溪已带兵从鞑子兵后方包抄杀入,将敌军的阵势扰的七零八落。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天色刚刚露出一丝光亮的时候,这杀声喊声才渐渐止息了下去,原本的三万敌军此刻只剩不到一万残兵落荒而逃,姜陵颤抖着握刀的手,看了一眼眼前依旧身形挺拔一身是血的李世成,再看了看昏暗沉沉的天空,险些一脑袋从马上栽了下去。
李世成并没有吩咐继续追赶残兵,所剩的夏军全部打马回城,姜陵勉强撑着身体,然而才一上城楼,只觉眼前一黑,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竟是活活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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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
武媚娘扒在床边讨好般的舔着女子苍白的脸,难得一丝光亮从窗户缝隙射入,将半空中微浮的尘埃照的分外显眼。
姜陵起身,然而才一动,却忍不住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之前手臂用力过猛,此刻连抬动半寸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她有些目然的看了看简陋的房顶,好似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蓝青色纤细的人影捧着东西走进,脆生道:“姜小将醒了,将军吩咐我拿些水给您。”
姜陵一看那小姑娘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头发扎成两个圆圆的小发髻被蓝色的布包着,一张脸也是圆圆的,大眼睛忽闪看起来十分憨厚可爱。
“你......”姜陵才一开口,这声音哑的直震得喉间一片疼痛,她忍不住猛咳了起来,那小姑娘赶紧将水递了上来,一边拍着她后背说道:“姜小将别急,一会儿我娘煮好粥给小将军端过来。将军说了姜小将睡了几日,醒来要吃些清淡的。”
姜陵十分会抓重点,问道:“睡了几日?”
小姑娘一笑,露出两道浅浅的酒窝,“小将军放心,这些日子都是我跟我娘在照看小将军,我们是不会出去瞎说的。今儿是初三了,听说一会儿街上有耍杂的,姜小将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姜陵没想到自己这一睡竟是整整三日,连除夕都错过了,当下不免有些失落,她灌了口水,从床上下来,问那小孩道:“将军呢?”
小姑娘摇头道:“不知道,甜儿跟我娘只负责照顾姜小将,其余的事不知咱们该知晓的。”
姜陵想着李世成约莫是怕自己忌讳,专门找了两个女人来照顾自己,她强撑着身子动了动,还好,除了手臂酸麻之外,身体其他地方倒没受伤。
将小姑娘打发走了,姜陵披了外衣便去找李世成,才一出门,便被冷气钻了脖子,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长街上虽然冷清,可该有的杂耍还是热热闹闹的耍着,除夕前夜那场动乱搅得靖州城内外都没安生,百姓们此刻大多都关门闭户,能上街的都是稀稀拉拉的士兵和那些没有受到暴-乱波及的人,却不见多少新年该有的欢闹氛围。
“哎,听说了吗,钦州那边抵挡漠北的大军首领前几日战死沙场了。”
刚走到一家打铁铺门前,几个落座在隔壁喝茶的人便低声说着。
一人道:“不是说那边一直都是大捷吗?怎么好端端的首领死了?”
另一人道:“大捷个屁,钦州的兵一直挡不住漠北,听说那领兵的是个小王爷,给上头请兵的折子就没断过,可不知为何,皇帝就是压着不管,如今可好,五万人马齐齐丧命北邙山,听说那小王爷连个尸体都捞不着,都让漠北兵的马蹄蹋成肉泥了!”
有人附和:“啊?可是那齐王府的小王爷?”
“就是他。当年齐王爷叱咤朝堂门生数百,只是后来不愿理政做了个闲散王,却不想儿子小小年纪,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嘿,那齐王要是知道陛下刻意压着不派兵救援,岂不要闹翻了天!”
“闹?他凭什么闹?齐王十几年都未曾亲临朝政,手上连个实权都没有,且我听说,这压兵不发的主意是谢太傅的,咱们陛下估计没那个胆子这么得罪齐王。”
“又是谢太傅?听说灵州暴-乱的事,也是谢太傅的那堆门生在灵州等地无恶不作,才导致多州举旗反叛,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这夏朝的江山都要移位了不成?”
“小点声小点声,被人听到了是要掉脑袋的!”
众人禁了声,讪讪的都闭上了嘴。
姜陵站在原地思量着,不想才几日,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原想走过去打探一下虚实,却正巧碰到正在巡逻的刘朝歌。
“小姜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