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深夜暴雨的巨响过后已有五天,此时夺浪城中已然再没人去讨论那一晚的骚动。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只要这件事情对其失去威胁了,人们便会很快将它遗忘。
夺浪城所有城门在这天清晨时候便照常开门,城中也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定祥和。
但在这之前,夺浪城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戒备,甚至有人看到就连城主府中的四大掌座护卫在城垛上出现。这四人十年如一日地紧随在夺浪城城主身后,因此便有人猜测那件事已然惊动了城主。
幸好,一切都已然过去。
此时初阳刚升,西门大街上才刚开始热闹起来。
一家酒家的二楼上,四人正紧盯着街上街上一人,脸上的表情实在不能算是友好。
那人身着一袭白衣,神情虽淡然平静,脚下脚步却显得有些急促,正是残风。自蓝色小兽那晚耗尽能量击退袭击它那人后,便变得非常虚弱,但碍于城中的戒严,残风一直没有机会出城狩猎,一直等到今日。
“就是他,副堂主!那天晚上在止魔山脉中,便是他领着一只发着光的魔兽袭击我们!那头畜生被堂主困住后他便出手伤了堂主,当时我救堂主心切,祭出缚魔绳,却没想到被他抢了先手,连我也伤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能够徒手毁灭没有牵制的缚魔绳!”酒家二楼窗台边,一个浑身绑着绷带的年轻人一脸愤慨地对着窗台边一个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直到残风消失在街道远处之后才转过身来,坐回椅子上。少顷后,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张勇,你说此人主动袭击你们,以一敌四还伤了你们,并且能够徒手毁灭缚魔绳,若果真如此,此人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啊。但话说回来他只是打晕你们而没有下杀手,这又是为何?”
方才说话的年轻人正是那晚和残风交手的张勇。说及交手,他们那晚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谈所谓交手了,全都晕倒当场直到第二天凌晨才醒转过来。不过事后几人都统一了口径,故事便成了方才对那被唤作副堂主所说的了。
张勇依旧是一脸的愤慨,“此人行事乖张,兴许是与我们伏魔堂有些什么过节,堂主也因此直到现在也还未能够下床走动。他当时未杀死我们,定是要借此侮辱我们伏魔堂!”
那副堂主沉吟半会,突然说道,“张勇,你有伤在身,暂且回去修养。林青赵猛你俩随我走一趟。”
窗边其余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倒是张勇有些急切地问道,“副堂主这是要去哪里?”
那副堂主起身站起,“自然是要随那白衣人而去。”
张勇听罢又急道,“可是那人......”
那副堂主突然挥手止住张勇,沉声道,“想我伏魔堂在夺浪城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岂能随便让一个外来人欺凌!你好自养伤,我且去给你等讨个说法!”
说完便迈步往楼下走去,林青二人也紧随其后。
等下了楼,跟在身后的林青才走近那副堂主身侧,低声道,“副堂主你真的要去找那白衣人讨说法?”
那副堂主冷哼一声,边走边道,“那张勇胆小怕事,凭他的胆量会去救铁知秋?他方才的说法只有一半是真的,他们被袭受伤是真白衣人主动袭击是假,否则他们岂有命活着回来!而白衣人身手也必定不凡,铁知秋现今还重伤未愈便是铁证!”
林青又道,“那......”
那副堂主眼光闪烁,接着道,“能够徒手毁灭缚魔绳,这是弃简单的技巧不用而以蛮力毁灭缚魔绳,说明了这白衣人并不知道使用缚魔绳的法门。此等身手却不知道广为人知的事情,此人年纪尚轻,必定是久居人群之外,初涉世事。我若能消弭此间误会结为佳友,日后此等身手若能为我所用,必定能助我成就大事!”
林青欣然领悟,低声道,“堂主英明!”林青此时称呼已然从副堂主变成了堂主。
残风出城之后,离开人群沿着小路直往止魔山脉方向走去,待到四周再察觉不到人迹之时,才催动身形,急奔目的地而去。
此时已然正式入秋,也到了魔兽的狩猎期,虽说夜晚时分魔兽倾巢出动之时才是最佳的狩猎时间,可是现在残风显然已经等不及,蓝色小兽已经虚弱五天,再拖下去恐怕会造成它身体上的永久伤害。
随着残风破空而去,残风胸口上也隐隐显出一抹淡蓝色的光芒。残风似有所感低声喃喃着,“再等等,我们马上就到了。”
临近止魔山脉时候,自残风身下,一个恢弘壮阔的、绵延数里的巨坑直往止魔山脉腹地而去。
残风低头看去,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疑惑神色,却只是一闪而过,转瞬便又抬头凝神越过巨坑径直往止魔山脉腹地而去。
身处在白天时候的止魔山脉腹地,简直有如踏入仙境一般。高低嶙峋的山峰,拦腰揽住山峰的云雾,耸入云端的参天古树,错综杂横的攀枝青藤,纤若绸带自天而降的瀑布,还有间而骤起的兽鸣鸟叫,丝毫不像人们口中所说的魔兽遍野,充满厮杀气氛的绝地所在。
残风自空中落下,停在了一道瀑布底下的水潭边上,双眼紧盯着水潭对面,眼中的神色不知何时已悄然由平静淡然变得冷冽慑人,静静站立在那里的身姿也似乎生腾起一股傲然的气息,不可一世的气势与之前判若两人,此时的残风就仿佛一国君主踏在自己的疆土上巡视一般。
只见水潭对面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