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粉碎……
毕竟只是几个掀不起风浪的过气太监,放了也就放了,李猞猁也不在意,倒是用欣赏的眼光瞧着高小怜:“曾经不止一次听陛下说到你,果然,小小年纪,聪明过人,若你来做皇后,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惜,皇后人选在我们李家。”
高小怜点点头,指了指李猞猁的秃头,“热闹的大街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李大人头型一看也是聪明人儿!那你知道月道组里面有一个叫……叫……叫的人么?”
小姑娘刚被夸聪明就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李猞猁依着她的语气,大张着嘴每一个字后面都喘不上来气,地重复了一遍:叫……叫……叫?
哎呦!都快憋死了,“那高尚仪你说,这个叫……叫……叫是月道组的哪一个?”
高小怜心想我要是知道还问你?看起来,他也不知道,就胡诌道:“叫…叫…叫,说的是指月傀儡啊,想想他可以扮成任何人的样子,他就可以叫张三,叫李四,叫王二麻子……”
李猞猁觉得高小怜正应了物极必反的话了,太聪明了,聪明的都傻了。
高小怜则总是觉得死去的老皇帝若想提醒明湛提防一个人,就不应该浪费宝贵时间说那么多叫字,那会不会是刺杀者的名字?
“话说,月道组到底有多少人?他们都会一些什么飞天遁地的法术?”她又问。
“这个我可真不知道,就连当今皇帝都不知道?估计只有躺在仁智殿棺椁里的那一位才知道。”
李猞猁说的是先帝。
“高尚仪问完了?那我来问问你,王掌的外甥杨璐在哪里?!”
李猞猁说出这个名字,就像要把他嚼碎了。
高小怜笑道:“这个我可真不知道……”
李猞猁低声冷笑:“高尚仪,要是你家王爷知道你参与盗窃内帑库,导致他亲爹连下葬的钱都没有,他会不会恨死你了!”
这个问题么?高小怜心想,我那根本不是参与,而是趁火打劫强盗,而且,明湛也不会因为这个恨她,罪魁祸首是谁,明湛心里明镜一般。
丧礼终于结束了,大家集体感觉中了暑。
仁智殿里,先帝棺椁前,王掌等御前的太监们躺了一地,御医在给他们紧急救治。
仅仅进去了五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明湛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明湛,你满意了?”
一个声音自棺椁里发出,唬得大家以为先帝诈尸。
可惜不是,王掌躺在地上大哭:先帝,您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啊!呜呜呜……您尸骨未寒,英灵不远,您睁眼看看这个乱七八糟的世道!这个颠倒黑白的世道!
明湛知道明黯在棺椁的那一头质问,仍旧一言不发。
“是谁把他们抬到这里来的?快抬出去!太臭了!”
明湛听见有人这么说,抬起头,看见新帝明炜由月千重陪着,进来大殿,跪在先帝牌位前磕头,扣首之时,嗵!一声,冕旒冠栽在地上,月千重替他拾起来,沉声道:“礼冠有大有小,为何礼部要给您戴一个最大的?”
话说,皇帝因为礼部尚书郑本荣没有及时更换高小怜和明湛的龙凤官贴被罢官了,所以,皇帝就被扣上一顶大帽子。
明炜狼狈地到了明湛面前,噗通!又跪下了,垂泪道:“十四叔,内帑库被盗一空,国库无银可派,先帝的丧礼才刚刚开始,比如梓宫出引,那些大头还在后面。朕该怎么办?”
明炜问明湛怎么办,因为他父亲的丧礼就是这位十四叔给张罗的,隆重的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明湛摇摇头,连话都懒得说……
明炜又道:“朕想不通,我父亲那一次丧礼,那么多人踊跃捐钱,怎么到了皇爷爷这一次,大家一文钱都不愿意拿出来,而我,又到哪里再去找一个高世攀?”
明湛不答……
其后,一连几天,明炜都来问明湛,明湛不答……
明炜后来不敢再问,这位小叔叔是一个谜,整日坐在先帝灵前念往生咒,饮食俱废,形容异常憔悴,其他孝子没一个这样的。
宁王他们七个该吃吃该喝喝,还偷偷玩儿女人,做为皇帝他气极了,却毫无办法,找高小怜诉说。
高小怜叹气:“您父亲丧礼的时候,有您祖父在,他天威难测,雷霆万钧,谁敢造次?就连大马路上笑一下都要被抓起来,如今,您祖父不在了,亲王们就放了羊了……”
高小怜看见,登基了几天,明炜像老了十岁……
前世他一定不是这样,那时候,太后李凤儿和摄政王明湛强强联手,把一切打理的妥妥贴贴,不用他操一点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