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得咎,好事也可能变坏,无罪也可能被杀……
沐磊也知道没时间细说,便提醒道:你小心一点儿,刚刚姑父说你是害群之马……
明湛:……
沐磊讶然他听见这话倒重新恢复了平静,又道:“还有,我可没把你不举的秘密告诉姑父,你自己也别说。”
明湛心想:为啥该告诉的不告诉?
再往前走,到了皇帝的丹房门口,看见明黯一身金边黑衣,头上带着金边黑锦抹额,抱着剑,一条大长腿杵地,一脚后踢在墙上,嘴角露出不可一世的嘲讽之笑,姿势酷帅。
“干嘛?色.诱我?”明湛笑道。
明黯霎时敛笑表示不满,忽然单腿跪地,以手撑地,“我本桀骜臣,只拜明君前。”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明湛左右看看,“别害我!回头父皇以为我有不臣之心?”
“我都不怕,您怕什么?”明黯嘴角上扬,喜上眉梢。
“那个,今个儿父皇高兴不?”明湛一面说,扶二病患者起来。
“本来不高兴,看到均王殿下就高兴了……”
明湛被这句话吓得都不敢进去了……
.
丹房里。
刚刚沐磊的位置换成了明湛,皇帝还是那个姿势,盘膝坐在七星台上,戴着靉靆,密奏拿的很远,他眼睛已经老花。
“父皇,您看不清,就让王掌给您念?”明湛小心翼翼地说。
“念个……”皇帝硬生生憋回一个屁字,骂道:“你们燕地的税负到现在还不交?你不知道,你爹我正等米下锅?”
今天实在不寻常,父皇要做爹,还自称我,明湛急忙道:“儿臣知罪,十日之内,一定交!”
皇帝点点头,“太子丧礼,你办的不错,尤其,在遭大天灾之际,也没让邻国看了笑话去。”
明湛被亲爹罕见的夸奖弄的难为情起来,只敢看他玄色道袍上绣的银白仙鹤,丹顶凝着一点血。
战战兢兢把太子丧礼所用的银两数报上。
噢……皇帝在靉靆里,不经意撇了一眼那一大排数字……
立时扔了自己手里的密奏,拿起磬槌,愤怒地敲了一下铜磬,烟嗓里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讶,“四千万两!!这么多?都是高世攀一个人拿出来的?”
皇帝似乎在问正墙上供着的三清牌位……
“是的,父皇,这事情妙就妙在,当初高世攀承包太子丧事所有费用,可是这个数字是不可预测的,用多少,他就要拿多少,儿臣拿这个作为借口,明抢暗查,已经榨得他倾家荡产,一文不名了。”
明湛忐忑地回答了一堆有用没用的,因为父皇最恨贪污腐败,数目实在太大,他拿不准高世攀会不会还是要掉脑袋。
而且,再加一句,“这一次,陆一方做为皇商,表面上哄抬物价,实际上薄利,除去丧礼大肆铺张浪费,返回来的银两有二千多万,儿臣已经交割给王掌,入您的内库了。”
“你是为了救高世攀一命吧?”皇帝此时,隐约猜到了……
明湛把能凑合上的借口找遍,“儿臣想,大姊还卧病在床,驸马被祸,她也会颜面扫地,而且,高阁老这么多年,没功劳还有……”
“别提他!没一个好东西!”皇帝骂出口头禅,带着不可言传的复杂情绪,有恨,有痛惜,有失望。
实际上,皇帝十分倚重高俨,可以说,整个国家曾经一度不能没有高俨,如今高俨老了,他的孙子和手下人就疯狂敛财。
越想越气,“你为了高家的私生女,就如此维护他?哼!我偏要杀了他,杀了高俨那个老畜牲!”
皇帝一眼看穿一切,明湛鬓角汗珠滚落:“高阁老今年八十岁了,不杀也马上死了,任命他做宰相的是父皇,又不是别人,给父皇主持了这么年的内阁,全盘否定他,就是否定父皇,而他也为国家劳心劳力了一辈子,只不过晚年,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人。这是在公,在私,难道父皇亲手杀了自己的老狗,心里会好受么?”
“你小子!”皇帝因为恨得咬牙,下颌骨嘎巴!轻微脆响,半晌说:“罢了,高阁老回老家罢,高世攀不配伺候你大姊,赶他出公主府,让他要饭去 ,不准给他一文钱!”
明湛心想不给他一文钱,那他怎么活?要饭……这……
“怎么?老丈人要饭,你这个女婿过不去?”
明湛被父亲调侃,面红耳赤,“哪有的事?”
“这不是玩笑,”皇帝正色道,“这四千万两,够高世攀死几回的了,若是这样也不死,除非要饭,可是有你在,他能要饭么?不说如今你均王府有多财大气粗,就你在燕地,甚至全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