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囧了:“真不关我事……”
“那啥,我给你洗洗?”我拎起桌上的一壶花茶,当头浇下。
“……”
暮饶倒是明事理没跟我较劲儿,至于沈爸沈妈后来怎么收拾我,咳,就不提了。
第六章
咱们城西有座三圣山,山上有座三圣庙,相传这里是三圣爷飞升的地方。据说三圣爷挺灵验,求福赐福求子送子,主要的还是祛霉运好使。
沈妈一听,眼睛亮了,领着一家子要到三圣山上住两天。
昨天夜里热得过分,风扇开到最大对正我脑门吹,吹狠了,今早一起来头昏脑涨,三个喷嚏打的我涕泪横流。我本意不想去,奈何沈飞扬一个劲的撺撮:去吧去吧,下回你摔断腿我们也去给你祈福。于是乎,我只得带着卷面纸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三圣山海拔不低,近两千米。放眼望去,林木葱葱,与群山相连好似一条招摇的绿袖。
山脚有个小镇,因发展旅游业而变得颇为热闹。百年以前我曾来过这里。那时候这儿还是灌木丛生荆棘遍地,鸟兽随处可见,颇有世外桃源的韵味。想不到,人间的一百年竟可以发生如此大的改变。不得不说,人类渺小的同时也伟大着。
山上有条人工开凿的道路。小路不甚宽,三人并走不够,二人同行有余,侧身就是陡峭的山体。
雇人扛了行李,可碍于沈飞舞脚伤初愈,一路磨蹭,到达山顶时也将近六点了。此时日头将落未落,斜挂在天边,夕辉温柔如水。
近期没有庙会,山上冷清,一口风吹来,我又擤了把鼻涕。脑袋昏昏沉沉,脑仁儿隐隐作痛,我揪着沈飞扬的衣领往死里拽:“下次我再听你的我丫的就是王八羔子啊啊啊啊——”
沈飞扬甩件外套兜住我头:“去休息。”
山上有一排空房间供远道而来赶庙会的香客过夜。说是空房间,它还就只是空房间,没有床,只有一块床板架在四块砖头上。草草铺了席子,被子一卷倒头就睡。
头痛得厉害,睡不沉,鼻子通不了气我半夜就被憋醒了。山顶气温本就比山下要低,夜里更冷了。琢磨着来个毒攻毒,我咬牙穿了件背心顶着一身鸡皮疙瘩到外头吹风。
“华阳。”有个暖烘烘的东西挨着我坐下。
……这必定是缺一哥摸麻将没人带的小孩了。我伸手将小孩捞进怀里,整个人顿时暖了几分。
“怎么啦?”小孩说话带着鼻音,摸摸他脸,意外的一片湿润。
小孩反身箍着我脖子,额头蹭我颈窝:“老爸他,他竟然……不让我吃肉!!!”
“……??”
“哥哥也不让我吃。还有暮饶,他又来揍我……”
“你又怎么着了惹得他们这样虐待你?”
“什么叫我又怎么了?我这回没想吃人精魄!我就……就想尝尝人肉……”
我无语:“……啊!!!”
“你干什么咬我?!我擦!松口!你给我松口啊啊啊!!”猝不及防下,肩头让阿远狠狠地一口咬上,钻心的疼。
“唔嗯嗯唔嗯!”“唔你大爷的!”我攥着他后脑勺的一撮老鼠尾往外扯,偏偏他咬的比王八还紧,这么扯他无疑就是在我肩上撒盐啊!
我急了,伸手摸到他脐下使劲儿一捏——
“啊——”小孩捂着他小弟弟叫得比我还要凄凉。
“……阿远阿远?远远?喂,你要不要紧?”他咬我我不痛快,可他嚎起来我又担心了。我下手没把握轻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给我捏得废喽。
阿远皱着小嘴,泪汪汪的瞅着我。
“要不,我给你揉揉?”
“流氓!”
“……”
“流氓!”跟着大风一卷,眨眼间就不见了阿远。我扭头360°无死角搜索,终于在天上找到了缺一哥和被夹在咯吱窝下的小孩。
“我流氓小孩儿关你屁事!”冲天辫六耳钉,花裤衩红背心,到底谁更像流氓啊!
“我说暮饶关你屁事!”一截湿哒哒的烟头正弹中我额头,顿时恶心了。
暮饶一步跨到我身旁,仰头吼道:“小屁孩给你滚下来!有本事泼我一脑门醋,有种你就下来啊!”
我:“……”
“小孩不懂事,你至于么!一老男人跟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你要不要脸!”
“老怎么了?我老……”
“你老还变态,专轰阿远的屁股!你看看上回你把阿远轰成什么样儿了!”
唔,这句话我十分赞同。
“谁让他在前头跑!”
“我轰你你不跑?”
暮饶跳脚——真急跳脚了,我眼睁睁看着暮饶在原地蹦了三。暮饶上仙,您不老,您一点儿也不老,您活脱就是一活力四射的青春美少年呐!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暮饶捏了个诀往上扔,缺一哥拧腰避开,接着就轰了道银雷下来。
暮饶飞身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