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苏准凛然,四下寻找,显然这苏靖天也是在列人员。
“苏、苏靖天在那里!”有人惊道。
却见一个发福的中年人站在某一处,身体不住颤抖,面色发青得可怕,眼珠暴突,鼻翼用力扩张到最大,仿佛竭尽全力却无法呼吸。蓦地,他停止了颤抖,眼睛越张越大,最后细微的一声“啪!”,他的双眼在众目睽睽之下爆裂,化作两滩烂肉掉出眼眶,血水汩汩流下。他正身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由喉咙至腹部剖开来,体内的脏器被绞成肉糜涌出,恶心可怖。苏靖天四肢抽搐了下,倒地气绝。
众人惊呼,尽数弯腰干呕。
我吐口酸水,心说沈飞扬没看着真是可惜了。悄悄看苏准脸色,黑到不行。不等他发话,轰一声巨响,大地震三震。
阵阵婴孩的哭泣不知从哪里传来,像幽怨委屈的诉说,像娇憨可爱的儿语。本是软糯糯的童音,直令人寒彻心扉。
“撤退!快撤退!”苏准急道。
这声音委实恐怖了点,再好奇的人也打个哆嗦跑开了。
“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他扬起手中的东西就想摔。
我及时把阿远捞了回来:“问题是用来解决的,小孩不是用来摔的!”
“……抱歉!”
十二章
两屋一厅堂,外带厨卫和院子还不足八十平米的黄泥砖老房子是沈大伯的家。
二妮死了苏阿姨被抓,沈大伯受的打击不轻,一口气没喘上来让人送医院了,因而房子空了下来。
过堂风过,屋内的气温又降了几度,冷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二妮的尸体倒在一旁,由于法术解除,不到一天尸体就烂的见骨。苏阿姨仰面躺在屋子中央,糟乱的头发遮去了大半张脸。她右手握着把水果刀,左腕处伤口狰狞皮肉外翻,血并未流干,时不时还有血渗出,明显断气不久。
“原以为将她锁在屋里……失策了。”苏准满面疲色,捏了捏鼻梁道,“谁能告诉我苏丽和苏靖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瘦小的男人上前一步道:“家主……”
几年前,苏丽家不知怎么地得罪了苏靖天,苏靖天小心眼,往死里报复,逼得一家人走投无路,最后还害死苏丽父母。后来苏丽就疯了,被苏靖天卖到了乡下。
苏准额角的青筋突突跳:“这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被……被苏靖天压下了……”
“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抬手遮眼,面无表情,“苏家,太久没有整治了是吗?”
其余苏家人颜面煞白。
“华阳,阵。”阿远指着那滩血道。
地上的血液看似乱淌,实则是画出了一个繁复而庞大的法阵。该法阵非凡人能够布置,想必苏丽是受人利用以血启阵。
“对,”这就是我不好过全村人也别想好过特别是你苏家的你来呀你来呀你来了我分分钟弄死你,“苏准,都带村里人撤了吧,这村子是废了——你们对付不了这个法阵的。”
立刻有人嗤笑:“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呀?大人说事别插嘴,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等着苏准回答。他偏着头,斜斜看我。
……
我提醒过苏准,至于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
“你为什么不说?那个阵……会死很多很多人的啊!”阿远善心又泛滥了,箍着我脖子死活要讨个说法。
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放手,放手你!要勒死人……丹锦你把他抱开!”
“不放不放!你说过要救人的!”
“小孩子精力够旺盛。”丹锦揽着他半截身子往外拔。
小孩不松手,还揪着我一撮头发:“华阳坏!”
头发被扯得生疼:“再不松手我掐就你jj了!”
颈上陡然一松。阿远在丹锦怀里不依不饶的挣扎:“华阳最不是东西了!”
“……跟哪儿学来的?”哪个缺德的残害魔界的花朵?!
“得了,别闹。”丹锦放他下地,“听话。厨房里还有半只鸡,你找找。”
“魂淡……”小孩看看我俩,边抹泪边往厨房去。
与丹锦面对面坐下,我开门见山道:“村里被布下了百杀阵。你插不插手我不管,你护好我们这一家子就成。”
“百杀阵……”她沉吟道,“百杀阵是个单纯的杀阵,于修炼毫不帮助,她布这么一个阵做什么?”
“你意思是,对修炼有帮助的话,杀阵也无所谓了?”
“……注意别跑题了。”丹锦囧然。
我说:“带我们回城里。”
“不急,再等一晚上。”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特别是在百杀阵被启动的夜里,死人是必定的。
夜,静。
没有猫叫没有狗吠,没有震天的鼾声没有幼儿的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