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初三十年春,寒冬腊月的冰雪消融,正迎春暖花开的大好时节,皇宫大院却传出一个惊天的噩耗,开国皇帝刘湛因病驾崩!
本就内忧外患的岚朝更是雪上加霜,建邺之内亦是满城风雨,王侯将相分邦离析,昔日帝国已然式微。
中常侍太监何季通大理寺卿密谋篡改诏书,立大皇子刘赢为太子,于立春登基。一语激起千层浪,早已蠢蠢欲动的皇子,更借机起兵谋反。
四皇子刘匡率军杀入皇城境内,斩下何太监首级以儆效尤,并暗自刺客潜入寝宫将刘赢扣押,以此得获刘赢兵马,势力骤然剧增。巡防大军无力阻拦刘匡,又念其为嫡系皇子,便卸甲归降,刘匡因而坐上龙椅宝座,号令天下。
但好景不长,龙椅尚未坐稳,隔日正午十分,七皇子刘世隆亦率封地人马,联合燕王刘权兵力一举进攻皇城。刘匡于龙椅上惊慌跌下,心知昨日方才以全力进攻皇城,如今元气尚未恢复难敌燕王势力,便从宫后潜逃,刘世隆代燕王接下国玺,风波稍有平息。
皇宫百经殿内,燕王刘权端坐蚕丝软垫上,扶着面前的龙纹几案,嘴角洋溢着笑容:“孤先前入皇宫之中,怎不见这几案如此精致呢?”
“齐王殿下到!”殿外宦官扯着尖细的声音道。
“宣。”
齐王刘世隆一身戎装入殿,一见燕王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有摸有样的行礼道:“臣弟刘世隆见过陛下。”
“诶世隆这是做甚,快快起身!”燕王嗔怪道。
齐王起身,环顾了下满屋子的书籍古卷,不由惊叹:“没想到父皇的百经殿内竟藏着如此多的古籍啊,难怪以前不让我们兄弟几个进呢。”
“隆弟所言甚是啊,所以攻进皇城后,孤便来此,瞧瞧这百经殿内究竟藏着何等乾坤。”
刘世隆眯眼笑着,有意调侃道:“那陛下可还满意?”
“诶世隆,你怎有调侃皇兄呢。如今我等虽已攻入皇城,朝中大臣尚且也得意安顿,但暗中势力你我可都得提防着。此外,我竟吩咐你代我接管国玺,那你理当才是当今天子。”燕王笑着道。
“皇兄!莫要笑话世隆了。世隆永尊皇兄为上,这天下就是皇兄你的。只要你一句话,世隆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辞。”
燕王笑了:“你啊你,什么不学,专学些市井粗言,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如今你身份不同,言词亦是要多多注意。”
“世隆遵旨!”齐王嘿嘿一笑,忽然故作神秘地凑上前来,问道:“皇兄,不得不说,此战你真是神了,犹如未卜先知啊!你怎知道刘匡会先率军入宫?”
燕王神容微变,眉宇间多了分城府:“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刘匡与我皆先后找了司马先生各得一锦囊妙计,此计正是司马先生给予刘匡的。”
“喔!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好一个司马先生,刘匡自大狂傲,他所视作地对手还有谁,自然就是皇兄你了,而诏书一下见你未动,他亦不动,待你命我放出风声之后,他便如电光火石一般杀入皇城,好一个反间计啊!”齐王由衷钦佩道。
燕王嘴角浮起阴狠地笑容:“不错,鹬蚌相争,孤便坐收渔翁得利,司马先生此计绝顶高明。但也只怪刘匡自傲无论,却是个毫无智慧之人,若他细想自然会谨慎用兵。”
“我想刘匡此人天性如此,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父皇在世时亦没少表露,想必司马先生早已看透了这点。方才用此计谋,让皇兄你最少的兵力拿下皇城。”齐王说着,忽然眼珠子一转:“皇兄,司马先生看透刘匡品性智慧不行故而让你赢下这盘棋,是不是代表他已投靠于你呢?”
燕王凝眉点了点头:“此事正是孤所在思虑的。虽然从盘面来看,司马先生确实辛劳为孤谋划,但孤之心头总有一丝不安。”
“罢了皇兄,如今天下已是你的,又何必多想呢?”齐王信誓旦旦地说着,转而问道;“对了皇兄,你适才说司马先生给了你和刘匡各一个锦囊,那你的锦囊内写得是甚呢?”
此言一出,燕王顿然脸色大变,额头上不禁冒出了汗珠。齐王见状也是狐疑,他还从未见燕王如此复杂又慌张的神色。
或许是察觉到齐王的疑惑,燕王赶忙控制了不安,略显勉强地笑了两声:“锦囊里而就写到他所使的反间之计而已。”
“喔?是这样麽?皇兄向来都处变不惊,气定神闲,怎么方才....”
“方才皇兄是在想刘匡潜逃定会养精蓄锐,我等尚要小心才是。”燕王拨转话锋,勉强调离了齐王的思绪。
“那皇兄可要世隆派人将那刘匡...”齐王掌刃往脖颈一抹淡笑道。
“罢了,刘匡虽无大智慧,但其部署皆为军营大将,且尚有江湖势力相助,想必要拿下他并非一日两日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至于大皇兄刘赢....”燕王瞥了一眼齐王。
“之前率军与刘匡兵马交战,刘赢皇兄已趁乱潜逃,想必此时已回封地。要不世隆这就率领精兵三万杀入封地吴越郡?”
燕王稍作思索,便摇首道:“不必。且容他韬光养晦。”
“可是皇兄,其党羽繁众,若容其苟活,日后定难处置了。”
“世隆啊,你就是太聪明,有时候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要知道,刘赢最大的敌人并不是我等,而是刘匡,且不论容他韬光养晦,要有足够强盛的兵力亦需要一些时日,即便容其强大后,首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