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得不说,梁颂在某些时候,气场是很可怕的。这种可怕跟夏炎不同,夏炎的气场震慑力十足,但基本只对心里有鬼的人有用。梁颂的气场则不分对象,是能让人后背升起一股凉意的威压。再加上他这种气场通常不外泄,裹在温文尔雅的皮囊里,因此不经意间泄露出一点,就会显得尤为可怕。
梁颂的脸色越来越急躁,夏炎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梁颂沉声说:“夏队,打火机找不到了,把你的借我。”
夏炎条件反射似的,动作敏捷地掏出打火机递给他,就差直接替他点上了。这个时候就算梁颂说要借他的命,恐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借给他。
谁知梁颂在接到打火机的一瞬间,脸上的阴霾就散了。他点上烟,将打火机在指里转了两圈,用惯常温和的语气说:“夏队,看不出来你品味挺独特。”
哦,夏炎最终决定采纳陆渊的建议,把zi换成了皮卡丘。
夏炎暂时没从梁颂一秒变脸的神技中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尴尬,梁颂就把打火机放回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可爱,很适合你。”
夏炎正打算就“很适合你”和梁颂展开一番激烈的辩论,梁颂却突然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掐灭烟下楼了。
夏炎一脸诧异:“唉?你就抽一口?”
梁颂回头冲他一笑:“我不喜欢身上烟味太重。”说完,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不喜欢烟味太重——吗?”夏炎轻声重复了一遍,印象中陆渊似乎说过同样的话,他仰头看了眼窗外的日光,自言自语道:“还是洗一下再还给他好了。”
准点上下班,有空还能抽抽烟相相亲悠闲的日子没持续太久,变故就接二连三地来了,一切都要从的出院开始说起。
似乎原本体质就不太好,在医院的情况也一直不太好,转了几次院,最后在区里某家医院接受治疗,医院的名称保密,只有区公安部分高层知道,守卫工作也由区公安直接负责。而从那里收集到的证据——一个加密的u盘和电脑上的奇怪程序,也由区刑侦科组建的专案组负责破解。不过进展一直都不大顺利,u盘还好说,解密程序已经完成了,破解只是时间问题,那个奇怪的程序就比较头疼了,没有密匙根本束手无策。
听郑兴说,区里开会的时候,杨老局长已经好几次扬言要辞了专案组的草包。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的身份一直没能查实。
长相,指纹,血型,要啥有啥,可就是没有与之匹配的信息,白文彬曾经跟夏炎说过,“此人如果不是通过技术手段给自己换了脸,就是把各种系统都黑遍了,把自己的信息删得一点不剩,再不然,他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现在的情况似乎更倾向于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原本以为被抓是一举铲除傀儡师的契机,可从他落网到他在医院躺了近两个月恢复意识,除了他人在监控下以外,对组织似乎没造成分毫影响——当然,在组织内部激起的涟漪是警方所不知道的,也难怪杨老局长会勃然大怒了。
自从恢复到能接受审讯的程度,专案组就安排专班对其展开审讯,并采取轮班制度,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都在审讯中度过。
饶是这样,也没从嘴里得出半点有用的信息。他每天吃得好睡得香,餐后还要加俩水果。他并不像张弛那样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始终保持缄默,相反,他的话很多,回话的态度也相当彬彬有礼,对于不轻不重的话题往往能侃侃而谈,一旦涉及到与自己和组织有关的关键问题,就会很巧妙地避重就轻,捡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扯。不过对于他电脑上的程序,倒是透露过一点,他说密匙不小心弄丢了,自己也很头疼,去网吧也是为了做个新的。当然,他是觉得这个信息无关紧要才透露的。
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就好像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一样,甚至有点像知道有人会来救他一样。
专案组自然也察觉了这一点,增派了一个小队参与收尾。但医院里毕竟人多眼杂,想要不引人注目地开展守卫工作,需要警员们保持十二分的警惕,长时间的守卫工作对警员的身体和精神都有极大的消耗。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警员们都有些吃不消了,好在,终于获批出院了。
就在专案组为将安全的送进牢笼而松一口气的时候,诚州支队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接电话的是何蓉,她午休刚醒,听到铃声后身体虽然作出了反应,但意识还没清醒,慢吞吞溜达过去,像慢放镜头一样抓起话筒放在耳边,懒洋洋地说了个“喂”。
一个男人高八度的哭喊声从听筒里传出来,杨铭在自己座位上都听到了,直接把何蓉一脑子的瞌睡虫当场吓得一只不剩,她手一哆嗦,听筒险些从指间滑落。
何蓉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听筒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耐心地问道:“先生,您冷静点,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