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慕见轻抿着唇,没了问下去的兴致。
沉默半晌,她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打算起身离去,就看见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还是那副,一个青衣女子望着干涸的河床,明明面容模糊,却生出一股子哀伤。
她不知为何心生厌恶起来。
于是慕见轻指指那副画,问道:“那是谁?”
初旻一时晃了神,收起原来那副不羁姿态,倒是有几分严肃。
“心仪之人。”
慕见轻看她装扮,不是现代,约莫这人早就死了,于是说了两个字:“节哀。”
初旻气结:“她没死。”
慕见轻:没死你做出这幅表情干什么?
“她……只是,入了轮回,找不到了。”
慕见轻心想:你自己说人命有定数,入了轮回也有消散的一天,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说不定也不是人,万一和他一样是个妖怪,要想长久厮守,还是有机会的。
于是她拍拍人肩,“那你加油。”
初旻嗯了声,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和善起来。
“哎,没想到其实你还挺好说话的。”
慕见轻愣了愣,刚刚她就和宗易说过自己“很好说话”,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算是个和善的人,他这么一言不发就走了,应该是他的不对。
经历慕见轻扎他手,后来又在他店子门口打架,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初旻看她抱着可乐喝了半天,大手一挥,让人上了杯酒。
“今天说了这么多,咱们也算是朋友,好朋友,一杯酒,来干了。”
慕见轻看着手上一个小杯,里面花花绿绿的每一层还有不同的颜色,杯沿还放着一片柠檬,着实新奇。昨天她喝了不少,对自己的酒量也有了新的认识,这会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于跟他“一杯酒”,干了。
入喉有些甜,但很快就火辣辣的疼,再然后,脑子就有些晕了。
原来,她的酒量还有待考察,慕见轻想着。
不能在新朋友面前露了怯,慕见轻又勉强跟花蝴蝶又喝了一杯,自知不能再喝,于是跟人告辞。
花蝴蝶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很快就有打着小领结的服务生上前扶住一脸通红、嘴里念叨着“上神”的老板,往后面去了。
慕见轻掐掐眉心,有人给她送上一杯醒酒汤,她闻了闻,是正常的醒酒汤,喝了觉得轻松不少,出门,回家。
自然是回不得店,她在外几日,都没回那个小屋子,今天有些想念,就算醉酒了,还是想着自己的那个破窝。
不过这个破窝周围还真是破,一排高大的梧桐树正在蜕皮,一片斑斓不说,这条路边总会坐着几个老人,盯着她看,偶尔眼睛一斜,很是嫌弃的表情。还有守着鬼市入口的那个娃娃,时不时就从梧桐树下冒出脑袋,身上的缝缝补补的红绳又多了不少,大概是这些天跑出去玩摔的。
慕见轻偶尔也会想,要是这些个老人知道树上住着它们,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脑子一晕,刚踏上水泥楼梯,就踉跄一下,直直撞入一团什么东西中。
软软的,又不算软,慕见轻伸手摸了摸,有胳膊有脖子,倒是有些像人。
于是抬头看,恰好逢上一双极黑的眸子。
这人,好像是宗易。
她凑近看了看这人的耳朵,最后一笑,“是你啊,去哪玩了?”
宗易愣了愣,一手圈着她不稳的身子,喉结一滚。
“怎么不说话?”她又问道。
这里没光亮,宗易只看到她眼睛里似有水光,心跳顿时落了一拍,伸手用指腹抹去。
“别哭,”他说着,把人按向自己,“喝醉酒,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初见慕见轻,宗易未曾想过,这就是以前隔三差五就跑来对他哭一场的那个人,也许是入了轮回,在人间长这么大,性子也变了。说不失望是假的,他还是希望她能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能想到他,被人欺负了找他帮忙,滚的一身泥,让他帮忙带去水里泡干净。
她靠在人肩上,蹭掉眼泪,点点头,“只是有点不高兴,不知道是为什么。”
宗易叹口气,“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
“为什么呢?”她接道,“卫烨、白泽、阿翘,他们都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来……”
想来吃我的灵魂。
下半句硬生生没能说出口,就被他一句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