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说。
红柳正好调完一杯,给酒保送过去,看见这两位,脸上挂着几乎快僵硬的笑容。
“两位喝点什么?”
“血腥玛丽。”白无常说。
比起黑无常,这位白无常显得更加冷淡些。
黑无常跟着应和两句,他坐在椅子上,舌头有些麻烦,于是给挂在了脖子上。随意看看,这地方还算不错。
妖怪们都老老实实地忙着找乐子,没有祸害人,跳跳舞喝喝酒,比他们在地府的日子可滋润多了。
但黑无常很快就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过得那么滋润。
比如那个一个人占据酒吧中央的豪华大沙发,上面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蝴蝶精,茶几上则是放满了空酒瓶,几乎都放不下,茶几下也堆着很多。这副潦倒模样,让黑无常又记起来——
活在人间还是挺艰难的。
黑无常是个话多的人,平时在地府就很是聒噪,除了白无常能忍受他,所有的鬼差都巴不得把他的舌头扯了扔进忘川河。这会喝着酒,几次三番扫过酒吧中央的蝴蝶精,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便问调酒师。
他黑漆漆的手一指,“那个人,是谁?”
红柳正忙着,顺着看了眼,原本攒着的一股子干劲泄了个干净。
“那是我们老板,”红柳动作慢了许多,“老板的亲妹妹死了。”
黑无常用手擦了擦嘴边的红色液体,“他是蝴蝶,他妹妹应该也是蝴蝶,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红柳深深叹了口气,“被一个道士抓去剥皮抽筋,肉身没了,妖力还被道士给了一个人类,原本还有机会重新修炼,可惜……我们老板太冲动,把那个人体内的妖力打散了。”
黑无常啧啧两声,满脸唏嘘。
妖怪这种东西,原本就是吸收天地精华而脱离天地的物种,或者就靠那一口气,也是人们常说的妖怪的内丹,内丹没了,那就真的玩完了。
倒是白无常,听了这段故事,抿了口酒,说:“我要是他,就去找道士报仇。”
柳红:“找不到啊,那个道士修为很高,听说活了几百年,人都说狡兔三窟,这道士活了这么久,都活成人精了。再说,我听别人说,这个道士没多久就能飞升……”
“飞,飞升?!”黑无常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啊。”
“怎么可能,他杀了妖怪,生死簿上一定会有记录,飞升之人,必得功德圆满,不得有丝毫瑕疵。”
柳红:“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在地府当差,说不定能跟十殿阎罗通报通报。”
黑无常一拍桌子,一脸正气,“这事我一定会禀告十殿阎罗,好好查查这人在生死簿上是个什么东西!”
边上白无常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微笑,“呵呵”两声。
黑无常被这声“呵呵”弄得毛骨悚然,他这才想起来,他们此次出来就是为了找回丢失的生死簿,没有生死簿,哪管得着这些闲事。
黑无常惨白的脸上有些尴尬,连忙喝了几口酒压压惊。
红柳刚好闲了下来,大概是时间不早了,妖怪们也有些疲惫,没再折腾他点些乱七八糟的酒。恰好跟这两位大人聊得来,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地府的当差人员,这会见着了,便想跟人多聊两句,万一以后自己死了入地府,也能有个照应。
“两位大人这次上来是办公事还是忙中偷闲潇洒潇洒?”红柳问道。
黑无常很快开口,一脸不耐烦,“说起来也是个道士,干了点破事,阎王们让我们赶紧捉回去。”
红柳惊的睁大了眼睛,“也是个道士?这年头道士都这么不老实……”
“是呐,我们有线人说他就在青城,正在搜寻,可能这几天晚上不□□宁,跟他们说说大晚上的就不要在外边晃悠,免得鬼差失了手,勾走了可不好。”黑无常又要了杯酒,顺便手朝着酒吧内搂搂抱抱的男女指了指。
红柳应下,正倒着酒,忽然听见黑无常又说:“这个道士来历道士不浅,听说是前些年快要飞升的道士的亲儿子,姓李,可惜名字取得不好,偏偏是个山支岐,这不是让人走上歧路么?”
话音刚落,红柳手里的杯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个稀烂,然而酒吧里音乐太大,这点响声惊不起多大的波澜。
但另一个声音却很清晰。
“那个道士,在哪?”
这声音比外边的寒风都冷,入了耳朵一片凉飕飕,耐寒能力不错的黑无常都被冷的一哆嗦。
诡异的沉默,但没多久,被一声凄厉的蝉鸣打断。
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