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同太妃娘娘告个别罢。”画菊道。
一大早,段温玉便同几个丫头将行李都收拾好了,等待着出发。
闻言,段温玉斜睨了画菊一眼,凉凉地开口:“不想你不会做事,话倒是真多。”画菊只是低了头:“婢子不敢。”
画菊心里很不舒服,自她们来了万佛寺,姑娘就只亲近那个画竹,后来还真的把自己降为二等丫鬟,让画竹替了自己。她不甘心,便起了告密的心思,于是贺氏便是知道了段温玉的事。
段温玉知道她不服气,心下冷笑:作为奴婢,连基本的忠心都没有,还指望她看重她,真是异想天开!
“画竹,如意,你们便随我去跟太妃道别罢。”
“是。”
三人这样便离开了,画菊瞧着她们的背影,眼中浮现一抹狠毒:姑娘,你既是不看重我,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她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笑得狰狞。
“太妃娘娘早,静姨早。”段温玉对着曹太妃与静言行了礼,画竹、如意也跟着行了礼。
“何必多礼,”曹太妃扶起她,“你今个儿便要回去了?”
“是,东西都已经打点好了。”段温玉笑道,“真是舍不得你啊,你走了,就只有静言在了。”曹太妃叹道。
“太妃娘娘,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娘娘只等着温玉来看您罢。”段温玉笑着牵了曹太妃的手,“是啊娘娘,咱们等着玉姐儿回来便是。”静言眼中闪着泪光,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呢。
段温玉陪着曹太妃用了早膳,曹太妃和静言说了好些话,无外乎是叮嘱她们在府里要当心之类的,曹太妃又送了好些东西给段温玉,段温玉推辞不过,只能收下了。
告辞过后,段温玉一行人便回了自己的厢房里,段温玉让画梅守在门口,转身对画竹和如意说道:“你们把箱笼都打开,检查下有没有多什么东西,一定要仔细!”
画竹同如意对视一眼,脸色煞白,却是赶快打开了那些个箱笼,翻找了起来。
“小姐,多了条汗巾!”如意举起手中的东西,段温玉道:“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东西!”
这汗巾一瞧便知道不是女子所有,且做工粗糙,一定是哪个底下人的,段温玉双眼微眯,这样么,是想坏她名声,给她安个与人在佛门清静之地与人私通之罪罢?真当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画菊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我对付她,不如她的愿,怎么能行呢!”段温玉笑道,示意二人凑近:“你且这样……”
不多时,崔管家同齐嬷嬷便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个清秀的小厮,段温玉一眼便了然了:难怪这齐嬷嬷如此安分,敢情招数在这儿呢!
二人行礼:“三姑娘安好。”段温玉笑道:“不必多礼。”
“姑娘的东西可收拾好了?”齐嬷嬷问道,“收拾好了。”段温玉答道,“只是太妃娘娘又送了些东西来,未免沉重……”
“那正好,奴婢请了个小厮来帮姑娘。”齐嬷嬷大喜,道:“王平,快来见过三姑娘!”王平依言行礼,一边用眼睛偷瞟着段温玉,段温玉当作不察,仍是笑着应了。
段温玉心中冷笑:帮她?是要陷害她吧!面上却是一片感激:“嬷嬷想得当真周到。”
于是几个丫鬟领着王平去搬箱笼。画竹搬着东西,不小心撞上了那个王平,画竹连忙道歉:“抱歉,这位小哥没事罢?”王平忙说无事,心里却骂开了:敢冲撞小爷,等小爷做了你的姑爷,定要你好看!
搬完所有东西,段温玉等人便上了马车,画竹如意自然是跟她一辆马车的。
启程了呢。曹太妃,谢谢你,我们会再见的。
段温玉轻抚着衣服上的褶子,低声道:“做好了么?”
“东西已经放到他身上了,姑娘放心。”画竹回道。“那便好,画菊实在是太碍眼了。”段温玉闭上眼,轻轻道。孟嬷嬷一年前就回了京城,她做的事,似乎也已经起作用了呢。
没有人再言语了。希望一切顺利罢。
段府里,段温丽正逗弄着五岁的段温群玩耍,贺氏笑着看这姐弟俩,说道:“丽姐儿,等除去那个小贱蹄子,你便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嫡女了。”
“那是自然,娘亲出的手,那小蹄子如何能躲得过去。”段温丽把段温群抱起来,往贺氏怀里一送,说道:“娘亲,女儿先去好生打扮打扮,我要光鲜亮丽的,把段温玉比下去!”
贺氏自是笑了:那女人活着也没能够赢过她,她的女儿怎么可能翻得了身!
段温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了,她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回姑娘的话,还有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前面便是城门了。”画竹道
“哦,那你先帮我重新梳个发罢,总不能乱糟糟的,失了仪态。”
“是。”画竹依言为段温玉重新梳好发,戴好发簪,又为她好好整理了衣服,才道:“齐整了,姑娘又是那个天仙般的姑娘了。”
段温玉哭笑不得:“你倒是打趣起我来了。”
“本来就是,姑娘一直是天仙。”如意也笑道。
二人均是实心实意的夸赞,段温玉今日穿着浅绿的襦裙,披了月白的外衣,只戴着两支玉钗,额心贴了银质的花钿,分外出尘飘逸。
这时,马车悠悠的停了下来,崔管家冲着她们唤道:“三姑娘,到家了。”
段温玉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家?真是可笑!
画竹、如意扶她下了马车,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