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醉神迷间,忽然,商河之睁开眼看向她这边,她忙蹲下隐藏自己。
心跳的好快!鼻子里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她抬袖一抹,竟然是鼻血!她擦干血迹,捏住鼻子,想着:不行!得赶紧逃跑,要是被河之哥哥发现自己偷看他洗澡,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他一定会罚自己抄书的,说不定这次抄《女戒》!
郦芫脚底抹油般逃走了,跑过带起的一阵风把檐角的铃铛吹动响了几声。
商河之围着衣服打开木门,左右并无一人,唯见转角处的风铃摇摇晃晃。他凝眉看向窗台下,摇摇头转身关上了门。
郦芫跑回自己院子,正在门前打转的丫鬟松枝看见她立马跑到她身边,焦急道:“小姐,你去哪了?竹叶去找你现在都没回来呢――唉?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哎呀,袖子上怎么还有血啊!”
郦芫还一味沉浸在自己的脑海中,回味着刚刚偷看的景象,无法自拔,被松枝这么一叫立马回了魂。
而松枝则急匆匆拿来了一套新的外袍,帮郦芫穿戴好,那担忧的小眼神看的郦芫心里发慌。
她掩饰般转移话题:“唉?怎么只有你一个?竹叶呢?”
“……竹叶去找你去了,还没回来呢。”
她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问着:“找我?有事么?”
松枝忽的一拍脑袋,叫道:“啊对了!小姐赶快!老爷喊你去书房!”
郦芫被一口茶给噎住,咳了半天,“什么?!不早说!”
松枝快要哭了,“竹叶就是去告诉小姐这件事的……我……”
郦芫摆摆手,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你去把竹叶找回来,我去父亲那里。”
松枝点点头,跑了出去,郦芫看着她的背影,想:何时才能练出松枝这个速度呢……
她穿过几个回廊,跑到父亲的院子里,直到书房门口,她稳住脚步,扶正了头上的钗子、流苏,整理好自己的裙子,慢条斯理地扣了扣门。
“父亲,找孩儿何事?”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声。
她迈开腿,端正着身子像宫女一般踱了过去。
郦其杉喝光茶壶里最后一滴水,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女儿,她要是再不来,自己可就要撑死了。
“咳,芫儿啊,马上你就要及笄了,为父想为你办一桌宴席,你觉得如何?”
“全凭父亲做主。”她娇弱弱地回。
“那行,没事了,你回去吧。”郦其衫挥挥手,郦芫告退。
看着女儿那慢条斯理的模样,他满意地摸了摸胡须,想着自己的女儿真是越来越懂事听话了。
可不想郦芫一出门就将淑女形象转换成疯丫头,一溜烟跑回了自己院子。
2
裙摆略过地上摆着的海棠花,粉色的花朵被纱裙带走一片花瓣。
郦芫背着手走进商河之的院子,竹叶和松枝跟在她背后,一个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个紫砂盅,另一个则捧着几本书。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商河之的书房,果然没猜错,书案边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来人走进他的视线,他抬头望,淡淡笑了:“芫儿。”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浩瀚星海。
她最喜欢他叫她名字,那声音轻的呀,宛如情人之间的耳语。
她接过竹叶手中的托盘,放在他的书案上。
商河之的视线从紫砂盅移到她脸上,见她盈盈笑,他收回视线,给账本添上最后一笔。
“昨天怎么没来?”他搁笔,将账本阖起,放在了一旁。
郦芫眼明手快把炖盅移到了他面前,纤纤细指捏起盅盖,香气扑面而来。
“这不是给你来赔罪了么。”她哪里敢说是因为昨天自己偷看他洗澡然后不敢见他!
说罢,她拿瓷勺舀起一勺,正要送到他嘴边,快要碰到那红红的薄唇,商河之握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拿走调羹,这一切做的是那么轻易。
郦芫叹了口气,河之哥哥还是那么不让人亲近。
她这几年不论怎么靠近,怎么献殷勤,河之哥哥还是那个样子,淡淡地看着自己,淡淡地笑,不予回应……
面对这等打击,她已经不沮丧了,反倒是越挫越勇。
商河之自己拿着勺舀了几勺,“今天怎么换了百合?”
“栀子花被杨妈全采光炒菜去了!”
她想想就气,这么洁白美丽的花,跟油盐,跟铁锅组成一物!真是糟蹋!
商河之看见她嘟嘴,笑了声:“好了,再这么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