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瑶从生产之后,身体恢复的很快,可是敏毓小格格却总是隔三差五的生病,入了秋之后,更是时不时地发作小喘,我特意入宫请了太医来看,太医们诊断过后也只是说敏毓体质太差,这生病也是在所难免。
馥瑶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泰兰姊见状,便提议道:“要不赶明儿个去光诚庙里替小格格祈个福?”
光诚庙是京城郊外的一座皇家小庙宇,但凡宗室里小儿有些个什么毛病,做长辈的都会去求个平安符。馥瑶听到泰兰福晋这么提议,便点头应允道:“那我明日就去。”
“我也陪你一块去。”我在她身旁说道,馥瑶望着我感激地说道:“我老是麻烦你,这……”
“你说哪里的话,什么麻烦不麻烦。”我忙打断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馥瑶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第二日,多尼哥哥特意赶早给我们备了马车,也执意说要送我们一起去,我知道他白日里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便坚持说道:“多尼哥哥,真不用了,你派这些人给我们已经够了。”
多尼哥哥还是面露担忧之色,道:“那你们路上当心。”说罢,又向馥瑶说道:“馥瑶福晋,麻烦你照顾一下东莪,她还是个孩子,难免路上淘气……”
还没等他说完,我忙掀了马车的帘子,从车窗里透出头,朝着他做了个鬼脸,摆了摆手:“走啦!”
多尼哥哥无奈地笑了笑,点头道:“注意安全。”
光诚寺离京城比较远,路程需要两三个时辰,我靠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眼皮越来越重,馥瑶见我渴睡,便把我抱在怀里,让我的头靠在她肩上,我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嘈杂的声响吵醒,睁开眼,却只见一把剑直指我的胸口,我被吓得不轻,惊呼起来,只见对方蒙着脸,怒目相视,对我吼道:“出来!”
我半蹲着身子,从马车里下来,才发现馥瑶也被另外一个黑衣人用刀架着脖子,可是脸上除了淡漠与冷静之外,竟然没有半点惊恐之色。而多尼哥哥为我们准备的二十多人护卫队,全部被他们几人给制服了。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拿剑指着我的黑衣人说道:“你们是谁?目的是什么?”
那黑衣人大笑道,用充满讽刺的口味说道:“果然是摄政王之女,临危不惧。”
“惧汝鼠辈?!”我故意出言激怒对方,可是他却丝毫不介意,挑眉道:“逞得一时口舌之快,对你没有好处,东莪格格。”
看来对方的这次行动,绝对是有备而来。
黑衣人拿出粗麻绳把我和馥瑶的手脚捆绑起来,又用布团塞住了我们的嘴巴,把我们俩放回了马车里,其中一人驾车飞驰,朝着西边方向而去。
在车里,馥瑶望着我,眼里充满了愧疚,我看不懂她的意思。
马车颠簸了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停下来,我们在被拉下马车之前,那黑衣人又用布条把我们的眼睛蒙了起来,让我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只感觉到被他们带入了一间阴冷的房间里,鼻间传来一股浓烈的味道,头忽然晕的厉害,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待得再醒来,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狭隘潮湿的房间内,甚至没有窗户,只有一扇被关死的铁门,房内陈设简单,红木长桌配以老旧的书架,灰暗的墙面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图,除此之外,空旷昏暗的房内再无其他。而捆绑着我手脚的麻绳也已经不见了,我忙起身,听到房外传来隐约的争吵声,虽然轻,但是听得很清楚,是馥瑶的声音!
“王嘉俊,你当初弃我于不顾,如今倒是责备我成了满清的走狗!”
对方冷哼一声,反驳道:“当初情况危急,倘若大军不撤退,就是全军覆没!”
馥瑶的声音虽然低,但是一字一句,都很有分量,她道:“终究在你心里,家比不上国。”
“满清鞑子不灭,何以谓家?!馥瑶,我是念在你昔日曾是我妻子的份上,才留得你一命。今日你倘若执意要回你那豫亲王府,我亦不阻拦,但是我不保证我手里的这把剑会允许你走。”
馥瑶道:“我左馥瑶死不足惜,但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东莪格格。”
“不可能!”王嘉俊怒吼道,“她是满清摄政王之女,我听闻多尔衮膝下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以她为条件,能给我大明换回多少损失的疆土。”
“你这么做不觉得卑鄙吗?!”
“卑鄙的是他们满清鞑子!侵我大明疆土,辱我大明子孙,占我大明皇宫!”王嘉俊越说越激动,“她区区一个满清格格,死了也当是替我大明崇祯先帝陪葬!”
“王将军。”突然有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我觉得如此熟悉,可是却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两人都“噗通”下跪,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王嘉俊继续道:“太子殿下,是臣有罪。”
那男子声音淡漠,说道:“当初实属无奈,才会慌乱撤军。今日左姑娘的选择,本宫皆都应允,王将军不准为难。至于那满清格格,容后再说。”
“太子殿下!……”王嘉俊想要再说什么,却听得那男子又命令道:“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
“微臣不敢!”
待得那男子离开后,王嘉俊命人开了铁门,将馥瑶也关了进来。
这时我才看清王嘉俊的面容,凌乱的胡茬掩盖住了他本是英俊的面容,沉重的盔甲像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