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凯撒极好的耳力可以听清楚凌乱的脚步上楼的声音,所谓强暴和自杀都要捉现场才有足够的冲击力,他勾勾唇只是冷笑。
也好,他确实有些累了。
亚瑟的手扶在车门上的时候,大衣里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就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什么事?”
“大公子出大事了。”
他眉目不动,“说。”
布鲁在电话里的声音抖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是柳小姐二公子强暴了柳小姐,柳小姐在二公子的浴室里割脉自杀现在被送到医院抢救,现在整个庄园都乱了,族主和柳小姐的父亲都在医院”
亚瑟敛眉,下意识的道,“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步鲁的思维转得极快,他压低声音语速也快,“明天的股东大会如果不取消的话,那么柳小姐的父亲再加上族主改变主意,如果我们现在策反温蒂的话,凯撒他明天必输无疑。”
亚瑟没有说话,穿着风衣的身躯倚在黑色林肯的车门上,他的语气很冷淡,“凯撒不会强暴嫣然,我了解他。”
若说谁最了解凯撒,那自然只有他。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族主和温蒂相信了,明天的结果就会彻底的改变了。”
亚瑟的脑海里想起那张明眸善睐明艳逼人的脸庞,淡淡的道,“你以为温蒂是那么好糊弄的女人吗?她已经经历过顾睿的那一次,这次不会再那么冲动了,去查清楚发生什么事了,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上车门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缓缓走出来的安西,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西装很正式的保镖。
他低头面无表情的吩咐布鲁,“派最精锐的手下24小时保护她,不要让父亲知道了。”
“是。”布鲁提醒,“如果您不想让族主再对顾小姐起杀意,这段时间还是待在柳小姐的身边好。”
顾家纵然是家世显赫,但是以族主的性格,难说会暗中下手。
三年前顾小姐同样是顾氏千金,也险些要了她的命。
亚瑟在上车前还是忍不住抬脚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停下,低下头温和的低语,“小听我的话,跟你哥哥待在一起,嗯?”
他话里的意思,她多少明白一点,三年前几度跟死亡擦边她如今也知道是因为他的关系,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应,侧开身子朝着另一辆车停着的方向走去。
两个保镖始终面无表情的跟着她。
直到她上了车车门关上,他才收回视线,轮廓也变得更加的冷硬。
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亚瑟接到乔治的电话,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淡淡的接下,语气十分的温淡,“父亲。”
“昨晚你去哪里了?”
亚瑟沉默一会儿,便淡淡答道,“我出来见安西,有些事情要跟她说清楚,免得她日后纠缠。”
乔治冷笑,明显的十分的不悦,“你半夜出去见那个女人?你把嫣然置于何地?混账!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
“好,我在路上。”
挂了电话,亚瑟眼底的浮现出一层层的暗色的冷芒,他闭目养神,淡淡的吩咐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布鲁,“通知那些股东,如果婚礼前的事情透露出一点半点,我让他们全家给我陪葬。”
事情有转机了吗?
他半阖着眸看着窗外,天色虽然亮了但是天空还是深蓝的苍穹。
嫣然到底做了什么。
凯撒如果想强暴她,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结婚了。
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很浓。
亚瑟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站在病房门前的威严沉冷的乔治,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床上躺着的女孩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
亚瑟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的拧眉,他走过去低声唤到,“父亲。”
“啪!”的响亮的一声,极其大力的巴掌落在男人的脸上,“看在那个丫头是顾泽的女儿份上我才没有动手,亚瑟,你别以为我真的不会再对她动手,你竟然敢在你们结婚的当天晚上不顾她的挽留出去见那个女人?!”
乔治想起了什么,脸色差劲得厉害,他眯着眼睛也藏不住那股深入骨髓的狠戾,“我警告你,嫣然会被强暴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敢因为这个而嫌弃她或者待她不好,那个叫顾安西的女人会给她的幸福陪葬。”
亚瑟皱眉,拳头不动声色的拧起,喉咙里翻滚着鲜血的味道,他眉目平静,冷然而内敛,“父亲,”他的陈述很谦卑,如果内容不是那么猖狂的话,“您待嫣然如亲生女儿,安西是顾泽的亲女儿,您若是真的对她怎样了,以顾泽早年的脾性加上顾家战家和墨门宋家的关系,您的麻烦会很大,而且。”
他抬着眸,淡淡的道,“还有我。”
这算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么?乔治怒极反笑,很好啊,终于是翅膀硬了想飞出控制了,他毫不犹豫,一个响亮的巴掌再次扇了过去,“嫣然有什么不好?她不就是爱你爱得晚了一点吗?你至于如此绝情决意的对她吗?让一个女人在新婚夜买醉被你的弟弟强暴,你竟然半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你是被那个女人迷得魔怔了吗?”
亚瑟不卑不亢的看着床上的女孩,她的手腕露在面前,清晰的包着白色的纱布绷带,“没有爱过,”他的语调始终维持在某个频率内,“只是因为您的教育我和凯撒从小习惯争夺对方所拥有的东西,这么多年来凯撒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他妈妈和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