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心思,心想王鸣盛眼光其实也还凑活,梁瓷人长得细致,属于耐看型的,主要是她这种一看就不怎么化妆,跟平常那些女孩子比吃点亏。
高校里的女老师反差很大,会打扮的很会打扮,不会打扮的很不会打扮,跟从事的专业有很大关系,工科理科那种,尤其是工科,女老师都是野兽派,整个学院也没几个穿衣出挑的,甚至内穿打底裤都敢配冲锋衣,一点儿不夸张。
像梁瓷这种,介于两者之间,算是比较正常比较大众的状态。
吴大伟搬进去,放进冰箱,呼了口气,几个动作身上出狠,她收拾好,拿包出来,手里拎着外套。
他瞧了一眼,站直身子,走到厨房洗手,王鸣盛家里多了个女人搞得他也有些不自在,手湿着,在身上擦了擦,衣服左一片右一片,痕迹很明显。
梁瓷楞了一下,说:“有纸巾,你直接在衣服上擦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啊”了声,没有坐下,干站着看她:“梁老师要出门啊?”
梁瓷点头:“对,我差点忘了有课。”
吴大伟说:“周末还上课?”
梁瓷叹息,解释说:“学院里的安排。估计整个学院就我上课。”
吴大伟没多问,点点头。
梁瓷下午有课,是那种比选修课还要不正式的课,选在每个周的周末下午,任课老师每节课换一个,从开课到结课就上一次,按照教务处的排课表轮流来上,轮到她已经是学期末,学生都在准备考试。
稀稀拉拉来了几个,她数了数,百人的阶梯教室坐了不到二十人,其中还有玩手机,埋头大睡,或者情侣一桌眉来眼去。
梁瓷打开投影仪,把u盘里要讲的内容拷贝进去,拿出花名册,想了想干脆没点名。
“开始上课。”打开幻灯片,拿着激光笔走下台,原本上课都带的耳麦也没带,教室里很安静,根本不需要。
高中上课考验的是学生,大学教课考验的是老师,就算台下只有一个人听,或者一个人都没有,该讲的东西都要讲完。
她刚说完开始上课,外面忽然有人闪身进来,教室坐北朝南,讲台在南边,教室两个门,在讲台左右两侧,踩着点来上课很正常,能来已经是给老师面子,所以梁瓷就没注意。
她走到刚才打开的门,把门关严,保持室内的温度。
后来者已经找地方坐下,寻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兜着手默不作声的看她。
一堂课过去半节,她嗓子有些干,结束课程时喝了口水,拧上保温杯盖子,拿在手里,抬眼往台下扫,看清最后坐着的那位,整个人一愣,也没说什么,默不作声移开眼。
王鸣盛换了个姿势,不急不躁的坐着,倒是前几排有两个小姑娘一直往后面瞟,可能是处于好奇,看出他不是学生身份。
她们在低声说话,关于他的。
“后面是谁?”
“我没见过。”
“是学院哪位男老师吗?”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直坐那,刚上课就进来了。”
“肯定是老师,来听梁老师课的。”
课堂有些乱,梁瓷慢慢走近,轻扫了她们一眼,还算听话,闭嘴不说了。
梁瓷看了一眼时间,快下课了,扭腰回去,几步走到讲台,“结课作业是一道论述题,最少一千字,已经上传学校平台了,你们登录看下……记得转告没来的同学,限期一周。”
有人举手问是直接网站提交还是手写了交到办公室,梁瓷说:“我还没看要求,你们查看一下要求,作业不是我定的,组里老师拟题,记得自己做,会查重。”
大家抱怨了一句,纷纷问是怎么查,梁瓷淡笑不语,视线对上王鸣盛,她有些不自在,立时收了笑。
低下头翻书,室内暖和,走了两步微微出汗,她把外套脱了放椅子上,扶讲台站着,左脚微翘。
下课铃声响起,她掀起眼,“已经结课了,你们可以直接走,也可以留这自习。”
有四五个欢呼着,但是没走,央求她:“老师,点个名儿呗。”
梁瓷失笑,“为什么?”
他们说:“我们来了啊。”
梁瓷不在意的说:“那你们临走交个纸条,写上名字吧。”
教室里又走了几个,人越来越少,眼下就四五人留了下来,还包括王鸣盛。梁瓷单独拿上课薪水,不管怎样都得到点才能走。
她想了想,趁着教会里的学生去厕所的空档,走到教室后面,俯视他,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王鸣盛说:“我碰巧路过,来办点事儿,吴经理说你下午有课,顺便看看。”
梁瓷问:“你怎么找到的?”
他来回打量她,笑了,“这不是你们学院的教学楼吗?我就直接过来了,从门缝里就瞧见你站讲台上。”
说到这两个女学生回来,一前一后拉着手进来,瞧见梁瓷在后面站着跟陌生男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