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声自也是明白,她心中对自己女儿的爱完全在查尽之上,只是出于顺自己女儿的意以及查尽是自己挚友之子,便一直憋在心中,没有将这份顾虑表露出来,但是毕竟此次伤及了自己的女儿,他便再视若无睹,便也是难了,然而这个女婿又是自己女儿的挚爱,又是自己也早已认可之人,他的处境自己也早已料到,于是他也在这两难的境地当中踌躇,如今从查尽口中亲口说出,不免又觉得有些愧疚,于是便说道:“其实,我也可以帮你查明真相的。”
查尽闻言,便第三次露出苦笑:“多谢岳父的好意,只是纵使我愿意,恐怕我父亲也不会希望看到如此的,您二人是至交好友,如今无端将您牵扯进来我已是万死难辞其咎了,故而,还请岳父放心,待我为父洗刷冤屈,为全家讨回公道之时,定会回来迎娶您的女儿。”
查尽话已至此,莫有声也无推脱之理,不由得长叹一声,说道:“但是你毕竟孤身一人,面对的是一个门派,甚至还有许多未知之物,要完成这件事,岂是如此简单?”
查尽终于不再苦笑,神情却也坚定:“纵使如此,我这不也一路走来了吗?如今离真相越来越近,我岂有放弃之理?”
莫有声闻言不觉思忖起来,不久便说道:“待祁儿养好伤后,我定家派人手四处打探,也当是为查兄尽点绵薄之力。”
查尽闻言顿时跪下拜道:“多谢岳父大人,此次是我独断,若祁儿因此记恨于我,我也绝无后悔。”
莫有声见他如此坚定,便也开口说道:“你是我认定的女婿,我定也会让祁儿明白你的苦心。”
查尽闻言不由得又是一拜,莫有声不再多言,忙扶起查尽,二人言至于此,便再无多言,随即双双回到大叔之下,但见莫思祁依然未醒,司马焯与小柔则是呆坐在一旁,默默无言,查尽见状便对司马焯说道:“走吧,司马兄。”
司马焯闻言不由一愣,忙问道:“走?去,去哪儿?”
“进京。”查尽收拾行李,缚于身上,便已然准备离去,司马焯闻言不由有些迷惘,再看一旁正在熟睡的莫思祁,便问道:“你打算不带莫姑娘一起?”
查尽闻言便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叹道:“此行有多危险你也是知道的,只怕今夜之事不是结束,而是开端,若我继续带着她便是将她也置于危险之地,我是万万做不得的,其实,我也想过,你……”
司马焯当然也是能明白查尽担忧莫思祁安慰的心情,自也是没有多言,而又听查尽说道自己,便忙打断说道:“你我都同病相怜了,而且敌人还是同一个,就不要把我也抛下了吧。”
查尽其实本来也是如此这般想的,毕竟司马焯如今与自己虽目的不同,但是阵线统一,而且两人相识至今,对其为人也着实放心,不由说道:“如此说来,当真是如此。”
“所以你放心好了!”司马焯不等查尽说完便笑道,“你我二人,有难同当,今后有困难便一同面对!”
查尽闻言,也知司马焯也是对自己倍感信赖,想起二人初遇之时便已是心有灵犀一般,只是之后发生只是太多太过复杂,然而二人之间的情谊却愈加浓烈,不由得点了点头,司马焯见他点头,便也拿起行囊,背于身后,说道:“那走吧。”
查尽闻言便点了点头,转身又向莫有声拱手说道:“岳父,还请您照顾祁儿了。”
莫有声不动声色,微微点头,又看向自己女儿那熟睡的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司马焯也同查尽一般,同莫有声拱手施礼后,便要离去,转身却又看向那呆坐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小柔,便又问道:“查兄,那她……”
查尽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小姑娘,不由得说道:“你……对了,你叫啥来着?”
小柔闻言便羞涩说道:“我叫花小柔,你叫我小柔就行了。”
查尽点头说道:“小柔姑娘,你说你要去梅州,这里过去跋山涉水路途也不近,你一个女儿家从未离开过幽笙坊,这么一来也有些不妥,这样吧,你随我们一同进京,我让柳大人安排几个人护送你回去你看怎么样?”
小柔闻言便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但自己心中却有着说不清楚的喜悦之情,自己也不知是为何如此,但也不敢表露,便一直低着头不说。
见花小柔应了,查尽便也没有再多想什么,只是看着莫思祁那熟睡的容颜,心中悲苦交加,竟有一种上前的冲动,慢慢地便流下泪来,随即也不再多想,强压住心中的不舍,转身便疾步离去,司马焯见他走得急了,便也再对莫有声鞠了一躬,便快步跟上,花小柔虽不知何意,但是眼见此情形,也大致明白些许,但这毕竟与她无关,也就如同司马焯一般,向莫有声行了一礼便也跟了上去。
莫有声远远望着三人离去的身影,便也再没多言,只是来到莫思祁身边,缓缓坐下,闭上双眼休息。
一夜无事,直至天空逐渐泛白,身前的火堆逐渐熄灭,莫思祁这才觉得好似有些凉了,不由轻咳几声,转而为醒,莫有声闻声便猛然睁眼,看向自己身边的莫思祁,只见她面色依然微白,但精神显然好了许多,见身边父亲,不由轻声喊道:“爹。”
听闻莫思祁喊自己,莫有声不觉应了一声,关切问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莫思祁微微点头,又四下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