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儿,时候不早了,一会孩子们就要过来了。”林澄洲抚过妻子柔软的乌发,柔声说道。
杨曼点头,动了下身子要起,忽觉得浑身似散了架般,想起昨夜之事,不由得脸上一红。
二人早已是老夫老妻,儿女都快要成人了,于情·爱之事上自然不会像年轻时那么热衷。可昨夜夫妻俩久别重逢,一夜的金风玉露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林澄洲瞧着杨曼红了的脸颊,柔声问道,“可是身子不舒服,昨个是我鲁莽了。”
杨曼咬唇瞥他一眼,娇声埋怨,“老爷昨个......怎么那般猴急?难不成这一年身边都没个人伺候着?你当初走的时候,我可是给了话的,你寻个人伺候,我是不会拈酸吃醋的。”
早些年老郡公林禄和老夫人姜氏都还在,林澄洲是有两个母亲给的姬妾的。杨曼当时和林澄洲夫妻恩爱,一连生下林御衍和林御蝉。那姬妾二人无子无宠,又没个仰仗,杨曼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后来两位老人相继去世,林澄洲便道,自己加起来还要守五年多的孝,放着姬妾做什么?不如打发了出去,令她二人再嫁,比在林家干守着的强。自己也好和杨曼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此话着实出乎杨曼意料,她自是知道夫君对自己的情意,却从不曾想到他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感动之余,也真情实意地替两个姬妾好好地寻了人家,备了嫁妆。姬妾二人做上了正头娘子,凡事自个做主,日子倒是过得比从前更舒畅。
自打发了姬妾,杨曼是被林澄洲愈发宠惯了,过着一双人的神仙眷侣生活。偶有他人嚼舌说她醋妒不贤,杨曼也一概不理。
可去年林澄洲要去往闽南,杨曼在让夫君过得舒适些和自己的小心思间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在临别前狠下心,让林澄洲去了那寻个伺候的人,照顾好他,自己是不会介意的。
杨曼难得大方一回,林澄洲当时却只笑着不敢答应。
“哦?夫人当真不吃醋?那我就让人进来给你见礼。”林澄洲见杨曼口不对心,笑道。
杨曼一下呆愣住,白了脸色,“你,你当真寻了人,还带来回来?”声音已见哭腔。
“嗯,夫人当初不是准了的吗?”
杨曼心下翻江倒海,酸的不行。她早就习惯了林澄洲身边干干净净的日子,如今再要和人分享,如何受得了。可话确实是自己说出口的,当初只想着夫君能平安,旁的都不算什么。如今真等人平安归来了,她又觉得旁的也很重要啊。
强压住心头的醋意,杨曼冷声道,“可不是我准了嘛。且让她在外面候着,等我收拾好的。”
林澄洲见她这半日的脸色着实有趣,再是忍不住了,大笑着一把把杨曼楼到了怀里,“好曼儿,你让谁候着呀,外面可只有温媪和一堆婆子!”
杨曼愣了神,半天才反应过来,弄了半天这是林澄洲在诓她呢!
杨曼气笑出眼泪来,死命掐他的胳膊,“你就会耍我,有的什么意思!”
林澄洲忙求饶,“好曼儿,是为夫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你仔细手疼。”
杨曼松开来,把他往外推,“快走开,再不想见你。”
“当真再不想?”
“......”哪里能不想呢,杨曼瞪他一眼,“一把岁数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且饶你一次,再有下次,你就去前院待着去。”
“绝没有下次,”林澄洲讨好道,“我叫人进来伺候你。”
外面婢子早听到声响,预备好了东西,林澄洲一扬声,就赶忙进来,伺候着杨曼梳洗。
林澄洲也不出去,只往榻上一坐,欣赏着妻子梳妆打扮的倩影。等收拾妥帖,二人正要出去,杨曼忽想起一事,拉住了林澄洲。
“这是怎的了?”
见杨曼忽然正色,又禀退婢女,合上屋门,林澄洲不明所以。
“老爷在闽南时,危机四伏,自顾不暇,家里出了件事,我未曾写信告知老爷。”
“何事?可是我不在时,有人欺负你们娘儿几个了?”
杨曼摇头道,“是阿鸢的亲事出了岔子。自老爷走后不久,顾家就变了心思,再不与我们来往,还放出话来,替元修另相中了会稽刘氏女。”
林澄洲勃然大怒,他的掌上明珠,怎容他人如此羞辱。“欺人太甚!他顾家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若不是看中顾元修,怎会瞧得上他们家!顾元修呢,可也是跟着变了心?”
杨曼道,“这倒不曾,元修对阿鸢倒是真的上了心,强扭着家里不应。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