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会不会被爬床,被……
直男霍潜先后用冰糖花茶和茶叶含嘴里去苦味,最后觉得这样干嚼茶叶有点太糙了,又去拿水。眼睛看不见,扑空也是常事。他丝毫不在意,拿了水杯就要就茶叶喝。
糯糯随口一叫,他神奇地提前爆发了“我们白天才吵架且半天多没见了且我没好哄好他还晚归且晚归被抓现行怎么破”的婚后男应激症。手一松,杯子摔在地上,殉职当场。
第44章 相公
猫就是这样的生物, 想着他的时候, 他对你爱答不理。等你不准备看见他时, 他又能从盒子里/桌子下/屋檐上冒出头来对你喵喵叫。猫是无处不在,猫是意外,猫是自由自在。
霍潜哪里能知道白天都过去了, 他还会在晚上倏忽一下冒出来。人在猝不及防时最容易露出马脚,何况满院子都飘散着药的腥臭味,只差昭告天下:这里有个病秧子在熬药了。
糯糯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到霍潜跟前, 化形成人, 伸出三根手指:这是几?
霍潜内心慌如野狗, 表面上还是一动不动风轻云淡,用睁眼瞎技能把三根手指看成四根,并沉着到近乎淡漠地答题:“四。”糯糯瞅瞅自己明明白白的三根手指再瞅瞅霍潜的一脸正气, 又伸出四根手指,其中两根并起来:“这是几?”
霍潜和所有英语考试听力部分发现收音机忘加电池的考生一样沉着:“三。”
糯糯不可思议: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这回没心思琢磨苟师兄那点子破事了, 窜进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堆草药, 一一闻过后回来揪霍潜衣领:“全是明目的药方子,你眼睛怎么了?”他比霍潜矮一个头,想揪个衣领还得踮着脚, 腰软软地凹进去,姿态颇像扑到主人身上乞食的狗子。
霍潜耷拉着眼皮, 不觉得糯糯是人畜无害小狗子, 此时此刻出现的糯糯完全有化身小型地狱恶犬的可能。夫妻吵架隔夜凉, 半遮半掩只能凉得更快而已。斟酌一番, 他波澜不惊状竹筒倒豆子全交代:在百幽谷中了瘴气,至今尤处在半失明状态……
糯糯冷静地听完,冷静地翻自己库存给霍潜重新配药,冷静地分装各类草药,并从中煎服一包,端来给霍潜喝。期间没有和霍潜说一句话。
“吃我的,别吃之前那副。那药少加了几味药,虽能治眼疾但是副作用太大。”糯糯低眉顺眼,一点爆发的前兆都没有。霍潜和所有惹毛媳妇的新相公一样不知所措,干顶着一副顶天立地的靠谱模样,木愣愣地一个动作一个指令,半点不敢多嘴以免行差踏错。
“过两天再开一副给你排出体内瘴气,届时需闭关两天。”糯糯又波澜不惊地交代。
霍潜低眉顺眼,再怎么愚钝也知道不能放任小话痨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喝完药,也自觉接过了暖场的重任,药效还没起呢就着急吹彩虹屁:“还是你懂治病,老九那庸医给我开的药……”
话没说完,糯糯冷静自持的人设一秒崩:“你先找的你苟师兄开药?”
霍潜:……
“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把我当成一个会动的药匣子也不为过。”糯糯表情忽得狰狞起来,更惊恐的是霍潜发现自己能捕捉到这个细节。
要不要见效那么快,我宁愿再当一会儿睁眼瞎!
“可你呢?你伤了病了不跟我说,却跟你九师兄说。”糯糯龇出小虎牙,“你在我面前君子端方,想碰你一下得求着你好久,还得等到天黑才不情不愿地兑现。你跟你九师兄,倒是光天化日就卿卿我我,丝毫没有顾忌。”
“就连你难得兴致一上来愿意哄哄我的小戏法,都是他教你的!”糯糯怒视霍潜,“你不用纠结谁上位来当你的妻子了,我不伺候你两了。”说着难得一见地有骨气,甩下霍潜就要走。
霍潜血冤,心拙笨地追过去解释。
“眼疾的事我瞒你,是我做事欠妥过于草率了。以后我若有恙,必定第一个找你。”他脑子尚且清醒,知道不能透露一开始是打算划清界限才没有说瘴气的事。现在他不想划清界限了,便想方设法要转移焦点。
“至于苟师兄的事,我与他只是师兄弟间的嬉戏打闹。”霍潜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果断扒路千里的皮:“他对谁都是这般轻浮,见着活的就喜欢动手动脚,和我一道也不免带过来些过分之举。可我与他清清白白日月可鉴。”
“本性轻浮?对谁都这样?”糯糯迟疑。
“今日先回去歇息,我明日带你去看。”霍潜趁机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