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面临危险时下意识地反抗。毕竟在“出轨现场”被逮了个正着,这心跳二百码的刺激,是个人都扛不住。
很快,惜翠就明白了,她反抗不了。她和卫檀生早晚会走到这一步。更何况,此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边缘性行为。好在她对这些看得并不算太重。
他确实天资聪颖, 也天赋异禀。
虽然此前在庙中清修了数年, 但这不妨碍卫檀生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尤其是常年禅定修行,他的感观更加敏锐, 每一处微小的变化他都能察觉。
他放轻了动作,像一尾在莲花丛中摇曳的鱼。漫天晚霞剧烈地燃烧着,在那深深漾漾的的鱼浦中, 缓缓地绕着莲花的花茎游,一圈一圈地摆尾游曳,讨好般地与那莲花厮磨,打起一阵水花与咕唧水声。
袜尖儿轻轻地颤着,脚踝发带汗湿。
惜翠微有些晃神,虽然不想承认,但在这小变态有意为之下,她确实也有了些奇异的感受。
“翠翠,你转头来好不好。”
她才侧过去小半张脸,卫檀生便反应灵敏地擒住了她,并信手摘得半轮团团的月,衣襟半遮半掩,层层轻纱下似有微微起伏游走。
“翠翠,张嘴。”
唇齿交缠,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感到满足了,汗水顺着额角、脖颈、腰腹一滴滴地往下流。
草丛中,那趴伏着的野猫声儿也一点点地低了下来,软了下来。
他真的杀了她,用自己的方式。
云消雨散,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重新抱入怀中。
怒火与妒意在快慰中消散了大部分,取而代之的是,满足混合着忐忑慌乱,像蛛丝一样,细细密密。
卫檀生抚摸着她汗湿的发丝,轻声道,“翠翠,对不住,是我太过孟浪。”
自知理亏,青年暂时抛去了满腔的嫉妒与愤恨,卑微地恳求道。
千万不要生他的气。
回想刚刚一幕幕,饶是再故作镇静,惜翠脸上火辣辣的,闭上眼不想理他。
她的节操真的完全就交代在了这儿,交代在了地上。一开始他是强硬没错,到后来他软化了态度,小心翼翼,潜通入微,她和他几乎是狼狈为奸。让她没什么话可指责。
到这个时候,她也生不了什么气,只能在心里叹气。
想到之前瓢儿山上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惜翠突然又觉得自己qín_shòu不如。毕竟从卫檀生他十岁,到他十六岁,再到他二十多岁,她勉勉强强也算看着他长大,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和他在地板上达成翻云覆雨的成就。
她一声不吭,卫檀生愣了愣,他唇角扯出一抹往日的从容微笑,以此来压下心头卑微的慌乱。
“翠翠?”
“翠翠,你看看我。”
惜翠睁开眼,看清他模样后,登时一怔。
青年眼一眨,眼眶霎时红了起来,绀青的眼泛起薄润的水雾,全然不顾自己二十多岁的年纪,眼泪直往下落,滴落在惜翠的手指上,热油似得烫。
他嗓音像是因为方才的情欲而喑哑,又像是因为哭泣而黯淡。
卫檀生握着她的手,央求着说,“我方才只是太过生气,一时间无法自控。”
“我错了,翠翠,你原谅我,好不好。”
“下回,我定不会再如此孟浪鲁莽,定会征得你的同意。”
青年生得本来就美,那烟络横林,山沉远照的气度,在此刻好像蒙上一层蒙蒙的细雨,氤氲着一汪恰到好处的撒娇与痴缠。
他真的忐忑不安,嫉妒愤怒,眼泪里有几分假意也有几分真情。
卫檀生的眼泪落在她手指上,惜翠收紧了手指,又松开。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有些无奈。
这小变态都当着她面,红着眼,嘤嘤地哭了,就算知道他哭是他演技高明,她也不好再和他计较,难不成真的骂他打他,掰断他的金刚杵吗?
或许是对男女之事看得不是很重的缘故,惜翠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生气,做了就是做了,它就这么发生了,大多数人早晚都要经历这么一遭。
不过,她到底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痛快,惜翠沉默地低下头,在他肩膀上恨恨地咬了一口,就当是哀悼离自己远去的节操。
卫檀生却像是高兴了起来,他弯着抹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将下颌架在她头顶上,紧紧地搂住她,再一次地保证,“下次,定不会再如此了。”
她如今,发丝、脖颈、耳后、手腕、裙间,全身上下都沾染上了旃檀香气。
“你是魔罗之女,”他怀抱着她,轻声呢喃,“你是我的爱欲、乐欲与贪欲。”
卫檀生的唇瓣贴在耳畔,嗓音如雾一样,满含喟叹。
贴紧了的身躯滚烫似火。
他情话说得好听,但是他不爱她。惜翠很清楚,卫檀生他不懂什么是爱。
他似乎察觉出来了她的心不在焉。
“翠翠,你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