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折腾一番一晚上时间就过去了,完全放松下来我才发觉今晚过得有多糟践。首先做了个噩梦闹乌龙跑人家房间搅局,被臭娘们扇了一巴掌不说,还看了点视觉污染的东西,手机里现在还存着病怏怏男生下半身的照片,好不容易抽烟想缓解一下焦躁,抬头就看见人妖小惊吓,追出去人家又跟鬼魅一样飘走了,回来还被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揍成了“熊猫眼”……
我洗了把脸,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欣赏自己现在的尊容,实在搞不懂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得罪了哪路的神仙。
又在被窝里煎熬了很长时间,直到天亮才入眠,张死墨的睡眠很轻,我不想吵他,老实说他之前做噩梦的样子让我莫名心疼,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噩梦能让他变成那个样子。但我真的累了,一觉睡过去睡的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自己过分的睡姿有没有打扰他,而被张死墨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外面还是在下雨,但桌上的外卖还是热的。
“导游刚刚来过了。”张死墨已经吃完,正收拾他的餐盒,“她说警察已经完成调查取证工作,今天早上已经撤了,我们的旅程可以继续……”
我正扒着餐盒里的饭,听这话愣了下,警察撤了?警察叔叔就这样撤了?我突然觉得中年胖子死的很不值,虽然这种想法本身就存在问题,但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觉得难以想象,旅行团死了一个人,而大家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仍旧这样继续行程……
我的心情难以形容,本来觉得很好吃的饭也索然无味,我突然在想,也许这个世界就是我现在感受到的冷酷,只不过作为一个学生被保护的太好,所以窥见了这么冰山一角就会有这样的心情。但还是有好人的,我看了看张死墨,或许也是同样的原因,归根结底他也是一个学生。
张死墨用一种体谅的目光看着我传达安慰,大概是因为他的另一层身份,这个人和社会接触的经验比较多,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并没有像我一样有这种心情,“和推测一样,警方给出的结果是他突发意外疾病死亡,这样对大众,对死者家属都好交代,也不会有损景区形象。另外导游过来的时候说本来是拟定今天启程的,但天公不作美,咱们只好在这里多待一天了……”
“那是要压缩行程安排吗?”我问道,“还是要延迟回国日期?怎么也没有具体通知,这旅行团也太不正式了!”
张死墨没有理会我的牢骚,摇了下头,“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估计他们旅行团内部都没有协商一致,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他们会压缩行程安排,有几个地方肯定去不了,可能他们会退回部分费用。”
我同意张死墨的说法,泰国旅游正值旺季,旅行团订单爆满,而且都是网上提前预约好的,肯定不会因为我们这部分人延缓日期变更下一波游客的行程安排,另外泰国是个挺迷信的国家,发生了中年胖子那件事,没准我们这波人早上了人家的“黑名单”,人家巴不得赶紧送走我们。
吃完饭洗了个澡,昨晚被大炮打肿的眼睛还有点疼,但肿块已经消了,拆手上纱布的时候我发现手背上的东西又变大了些,中部的黑色已经有豌豆大小了。摸着还很有弹性,和周围的皮肤触感完全不同,但稍微力道大一些,又是一阵揪心的疼。我洗澡的时候看着那东西,直觉这玩意儿好像通过脉络和心脏连了起来,因为那种揪心的疼痛我从没体会过,就好像真有手拽着我的心脏掐了一把。我知道我完了,我被这玩意儿盯上了,这下也别想要通过外科手术拿掉!
大概是最近诡异的情况发生太多,手背上的东西虽然还是心病,但相比中年胖子的惨况,我突然有点侥幸,反而之前的恐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散了。在浴室里我盯着它看了很久,莫名有种冲动就是想把那东西从皮肤里挖出来看看,看看它到底是什么。看得出神也不知道张死墨什么时候推门进来,愣神的档口没意识到自己被看光,他衣着完好就靠在门口,我**身体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才觉得一丝羞耻。
“你干嘛……”
他目光移到我手背,我才知道这人是在看我手背上的东西,但看就看呗,为嘛要选在这个时候进来……
也许是我的目光有点古怪,也许是那句“你干嘛”,张死墨的脸色变得很尴尬,“你要不要出去喝杯咖啡……你洗了挺长时间了……”
他说完就关门出去了,整个浴室只剩下懵逼的我和一直开着的花洒,我揉了一下眉心,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还好对方是张死墨,按这个人的性格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要是换成大炮,肯定免不了一番挤兑。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去,张死墨果然没有再提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喝咖啡的兴致,在路上就问他,他跟我说是觉得我俩最近都过的太紧张,想借着今天的空闲放松一下。咖啡馆就在跟酒店隔条街的地方,和国内装潢文艺的咖啡馆不同,这里的咖啡馆更加贴近自然一些,周围的绿植也很有泰国风情。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关系,在这里我感觉很舒服,很久没放松下来,这片刻的闲暇变成了奢侈的享受。
咖啡很醇,大概是本地就有种植,和国内的口感还是有区别。我们又点了些甜点饮品,难得的放松时光就要好好享受。
这里离那片住宅区也很近,我吃着东西目光总是不自主往那边看,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