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把那双拖鞋平着往下放,最后终于放到了地下,但我又怕失去它,便一脚踩了上去,只听哎呦一声,我便随着那声音下坠,像小时候做梦那样从高处往低处落,醒来时总是以尿床画句号,现在可不是做梦,我宁可放弃追鬼,也不能在梦中,几十岁的汉子了,要尿床还不成了永恒的笑柄?不容我思考完,我落在了一片蓝色丛林里,这可太妙了!蓝色丛林,闻所未闻,奇妙无比。我正高兴,头顶啪啪两声,那双拖鞋先后落到了我脑袋上,我抱怨:“我都沉下来这么远了,你还跟着干什么?”,鞋子又落到我手中,只见一个白苍苍的胖老头,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摇着一把破扇子走过来:“小子,人道过河拆桥,没见过你这么拆的,你就敢肯定你过了河啦?”,我不做声,明白这就是拖鞋的主人,他打量着我:“小子,你刚才那股劲儿哪去了?”,我低头看看手里的拖鞋:“这是你的?还给你,你没吓到我,你输了。”,他大笑着扇着扇子:“这可不是我的东西,它的主家和我打赌,说你不敢捡起它,结果你不但捡了,还把他的下人吓跑了,你真的很特别呀!”,
我纠正着:“应该是鬼佣。”,他继续摇着扇子:“你怎么就断定我们是鬼呢?”,我反问:“那你是仙了?可为什么不在天上,而是在这深层的地下?”,他被我问住了,转移了话题:“你既然拿了他的东西,可敢亲自还给他?”,我笑了:“我一直在追他,他却拿双拖鞋来控制我,见不到他等于我认输!”,他同意我的说法:“真不愧是个传说中的二愣子!来,你敢和我一起喝酒吗?”,我挽起袖子:“这算什么?”,他领我到了一个大坛子前:“一看,二闻,三饮,一个环节都不能少!”,他这古不古、今不今、仙不仙、鬼不鬼的样子着实让我费解,此处未必有君子,但也要驷马难追:“看就看,闻就闻,喝就喝!”,他赞叹道:“好小子,痛快!”,我随他迈台阶上到坛子顶上,他揭开给我看,我放眼望去。
原来是些蝎子、蜈蚣、蛇等,我笑了:“哈哈!大补!”,他把我往坛子口上一推:“闻!”,我开始有点喘不过气来:“客气点儿!我没说认输。”,他松了手,我自己伸进头去闻着,大约是65度左右的白酒味道,可没闻出蝎子等味道,也就是吓唬我吧,其实他要是掌握我一个破口,我就得任他落:我怕恶心的东西。我过了两关,主动要求:“该喝了?!”,他迟疑了:“你真的打算喝?”,我肯定到:“一定得喝!”,他仍不动酒:“你果真要去见他?喝了可就由不得你了,非做到底不可?!”,我更加肯定:“见不到誓不罢休!”,他被我的坚决态度征服了:“来!开坛饮酒!”,就见几个灰脸色的汉子来了,其中一个撕开自己的胸膛,从肋下抽取一根园骨,把它捋直了,然后将骨头插到坛子上,不久那骨管这头便喷出红红的药酒来,我冲了上去,准备一醉方休,当我的嘴触到酒时,只喝了一口,一声巨响,我似乎被炸飞了一般腾空而起,不知道要落到什么地方……
(于西安市中心家中盛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