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平白给他英俊的眉眼添了她没看过的神采,让她一时挪不开眼眸。
他已经踢了鞋子,然后揭开袜子上的系带,直接用脚趾头就夹着把袜子脱了。
在赵乐君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踩她细白的脚面上。
她这才收回视线,觉得心跳有些快,垂头掩盖情绪。
这一低头就看到原本清澈的水有些浑浊。
她愣了愣。
楚弈已经在她耳边低笑:“臭男人就是这样来的,是你非要我泡脚的。”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还低头看着他那双比自己黑了几个色的大脚。楚弈此时已经要拿出来,准备再给她烧一些水,让她重新再清洗。
可那双被他压着的玉足,如同游鱼从他脚下滑了出来,反踩在他脚面。
她把头也靠在他肩膀。
“嗯,今日算是长见识了,以前你都是洗干净才来见我的?”
她声音带着愉悦,楚弈就感觉到她双脚在慢慢搓蹭着自己,就好像是在帮他清洗。
简简单单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叫他感动。
他低低嗯了一声。
屋里是轻轻撩动的水声,他眸光落在荡漾的水光上,良久才说道:“我娘以前总是嫌弃我爹,从来不让跟她这样泡脚。那时家里连柴火都是奢侈的,大冷的天,我爹都是就着我娘洗过快凉的水再搓搓脚。我小时候听到别家孩子取笑自家爹娘一起泡脚羞羞,都是羡慕的。”
赵乐君安静听着,有些心酸,但神色还是淡淡的,说道:“我赵家富裕,可我吝啬,舍不得多掏炭火钱。楚将军是辛苦,但也只能跟我泡一盆水了。”
他忍峻不住,笑出声,侧头看她故意绷紧的脸。
她嘴硬的样子,说不出的可人。
赵乐君听着他的笑声,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了,然后推他让他再烧水:“不行,还是嫌弃你,再烧一壶。”
楚弈的满腔感动就都喂了狗,一副要吃了她的狠样,阴沉着脸再去烧了壶水来。
等到把水放她脚下,不如分说自己就先探了进去:“我给你试试水温!”
赵乐君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男人真缺心眼,真的嫌弃他,就该让他烧两壶了。
小小闹了那么一出,赵乐君也不知道是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还是确实泡脚泡困了,整个人都懒洋洋倚在一边不想动。
楚弈把她给抱到床榻上,抽了她的簪子,让她闭眼睡觉。
她难得听他一回,安心地靠拢在他身边闭上眼睡过去。
听着绵长的呼吸声,楚弈却有点睡不着,脑子乱哄哄的。
一时是魏冲往西去的打算,预估着他究竟带走了霍廷和刘秉多少兵,接下来是以曾有开国之攻要夺回自己应有的权力立小朝廷,还是准备就直接借助太子来让逼迫赵乐君,他要怎么才能救回太子。
一件事起了头,牵动的就是无数可能的猜测,让他头晕脑胀。而他眼前还有个重要的事情,他娘还在宫中,赵乐君不可能不跟她相见的,今日他不准备见,是想要他娘先自我反省。
晾她一晾,能磨她性子。
楚弈觉得自己才是操心的那个。
他思绪越发的发散,最后想到自己下午撕的内容,就跟撒了气的皮球。
他撕了又如何,只要魏冲再送信来,她还是会知道的。想着,猛然又打了激灵,生生一阵后怕。
……她要是知道他先前就撕过一样的内容,事关太子,她是不是要河东狮吼。
他惊疑不定低头看她甜睡的面容,慢慢咽了口唾沫,开始懊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弈:我好像犯大错了。
后妈渣鸢:儿砸,抬头看文案。一个搓衣板不够,就两个!
第79章
晨光熹微,皇宫内满目缟素。大臣藩王们早早就立在灵堂前,面庞朦胧在淡弱的光线下,为他们努力装出的哀伤又增添出一股惨然。
赵乐君站在众人之首,半垂着眼眸,神色冷静得和身后那些人格格不入。王司寝站在她身边,捏着手中的帕子,偷偷瞥了眼已经开始发出低泣的身后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踌躇。
此际,礼官已经高声喊:“跪——”
是要开始念祭文了。
满片的人就齐齐矮了下去,哭声骤然大增。
王司寝见长公主跪是跪下来,但神色仍旧冷冷清清,眼角都不见红一下,当即不再犹豫,在跟着放声哭时把自己帕子往她眼角抹了一下。
今日是帝王丧礼第一日,不管帝王曾经怎么对待他们姐弟,都不能让人挑出错来!
赵乐君被闪过的白色惊回神,下刻眼睛一辣,不自主就红了,被刺激得眼泪也涌了出来。
她一怔,边上传来王司寝故意掐着嗓子的哭声,让她连念祭文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愣了片刻,很快就明白王司寝抹自己那一下是为什么,一时间被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