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喜欢?”
这么纠缠下去不是个事,展见星狠心道:“对。”
她意识到了,朱成钧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有信心,如果他真的有,用不着跟她缠磨这么久骗没骗信不信,已经有答案的事,不必喋喋不休。
她不愿意去深想的是——正是他没有,才愈见情深。
又沉默了好一阵以后,朱成钧道;“那你骗一骗我。”
展见星:“——啊?”
这是什么清奇的要求?
“我不要听真话了,我要听假的。”朱成钧道,“假的就是你喜欢我,对不对?”
展见星略有迟疑,朱成钧马上道:“不对?那你就是喜欢我——”
“不是,对。”展见星仓促间硬着头皮打断了他,说完就觉得不对劲。
果然,朱成钧话连着话,快速地就跟上来:“好,那你说一遍,你喜欢我。”又还解释,“我知道是假的,我就要听假的。你不肯喜欢我,我知道这个勉强不了,那你说假话哄我开心一下也不可以吗?”
……
一个人脾性幼稚不要紧,聪明也不要紧,但二者合而为一的时候就要命了,完全猜不透他下一刻能闹出什么花样,他也不知道害臊,也不知道放弃,不达目的,就不罢休。
展见星无计可施,无处可躲,被逼到最后,只能直接耍了个无赖,道:“我困了,要睡了。”
然后她把眼睛一闭,任他叨咕什么,只当做自己已经睡着。
实际上,她也真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朱成钧听她的呼吸不多久就变得悠长平缓,想到她连日奔波,明知他被诱骗出来,此地危险,仍旧毫不犹豫地带着十来个不中用的衙役就追来了,本已有点急躁的心情渐渐又变好了。
他安静了下来,伸手把她快低垂到胸前的头挪到自己肩膀上,然后也闭上了眼,但没睡,只是养起神来。
**
天渐渐亮了。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至少在朱成钧那里是这样,他若无其事地从坑里爬出来,又返身连拖带拽地把展见星弄上来——他伤到了脚,对气力终究有点影响,但主要还是展见星不惯攀高,饶是有个人在上面帮着,她仍爬得有点狼狈。
终于上来了,衣裳也皱巴得不像样,连忙先整理了一下。
整理好了,她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去:“九爷,我扶着你。”
朱成钧原已要举步走了,闻言顿时又把脚收了回去,然后把自己的重量分了些给她。
“你何必管我。”他挺惬意地靠着她,嘴上还要念叨她一下,“我要是瘸了,以后就烦不着你了,不是正趁了你的意。”
“……”他这种惟妙惟肖的指责负心汉的语气哪学来的。展见星无力地道,“你乱说什么,谁想你瘸了。”
朱成钧突发奇想:“我要是真瘸了怎么办?”
展见星木了脸:“——给你报仇。”别的就别想了。
她扶着他,一边缓慢地走,一边留意着周遭的动静,又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顺势转移道:“九爷,究竟是谁指使人把你骗到这里来,你心里有谱吗?”
昨晚她的思绪太混乱了,以至于居然没来得及追究这件本该十分要紧的事。
朱成钧道:“我七哥。”
展见星吃了一惊:“什么?”
刺杀郡王是确凿无疑的死罪,一般人既没有胆量干这种事,也不至于和他结下这种仇怨,所以这个凶手的圈定范围很小,展见星心里本有比较明确的人选,临川郡王或者朱逊烁——二选一,两人都是既有动机也有能力。
她都想得到的事,朱成钧自然更加有数,让她意外的是,他圈出来的人选和她有所差别。
“不是临川郡王吗?”她先问。
“他不是这种性子。”朱成钧回答,“他误会我们不合时,试图挑拨我们相斗,知道错了以后,又给我送来铁牛大刚,暗示警告我。观其行知其人,他这么样扭扭捏捏的,不是会直接下杀手的人。”
他对朱议灵的形容古怪而又有一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精准,展见星不觉点头赞同:“对。”
然后她又问道:“也不是二郡王吗?”
朱成钧慢悠悠地道:“二叔可能想打我一顿,也可能想把我撵得远远的,但是他对我没起过杀意。因为,没有必要。”
朱逊烁也许蛮横,也许狠毒,但是他不疯。
一个脑筋正常的人做事,必然会有一点起码的底线——或者说是道理,杀侄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