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留心过姑娘家,不然以他的灵敏,根本不必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但既然出了口,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借这个机会说明白了,也没什么不好。
“我——”
展见星颤着声音,该怎么说?说她受伤了?那他肯定要看。
“我知道,我知道。”朱成钧感觉到她在他怀里都微微地颤抖起来,爱怜之心大起,觉得不知该怎么心疼她好,胡乱地拿脸挨了下她,“别怕,我没告诉过人,只有我知道。”
“你喜欢做官,就做,过几年做腻烦了,再辞,然后换个身份嫁给我。”
朱成钧早就想好了,而且不只想过一遍,他此刻说起来也很顺,“你现在不愿意,我不勉强你,我应该要明媒正娶,我都懂的。”
世俗的是非善恶都不在他眼里,但他心里真的有她,全是她,那他当然知道怎么做,他也很愿意这么做。
展见星的血没有回暖。
她更冷了。
他那么好,考虑得那么周全,对她那么纵容——
可是,不是她要的。
她这一生,没有嫁人之念。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星星真的铁石心肠。
我挣扎好久哦,还是这么写了,两个人是人生规划上的分歧,即使我爱你,我不能为你放弃自我。
当然以后肯定是he哈,我虐不下去九,把他写成这样,也是我预料之外的。
☆、第 103 章
展见星又冷又懵。
她没有那么自傲, 她当然想过也许会有露馅的一天, 但从未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 揭破了她最深的秘密。
他怎么会知道, 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为什么不说——桩桩件件全是问题,更要命的是看他这把以后都打算好了的劲儿,显然知道了不是一两天,还不知在心里盘算了多久!
性命攸关之事, 展见星面上是懵的,身子是颤的, 但脑子里已经自动开始运转起来了。
她从朱成钧的话里, 先想到了他之前就曾问过她一次是不是很喜欢做官,如果不叫她做,她会怎么样,当时她不懂, 自以为是地解读歪了,如今往回想,再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紧随在铸私钱案后,将近大半年了!
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他把她的秘密揣成了自己的秘密,没露一点声色,只有她像个傻子,还疑惑他到底喜欢男人女人, 她迟钝成什么样了啊。
“你怎么还抖?”朱成钧把她揽紧了点,又握了下她的手,“很冷吗?”
展见星慢慢地,坚决地把手挣出来,又往旁边挪了挪,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开了口:“——九爷,你几时发现的?”
朱成钧发现了她态度的转变,但没往心里去,他被这一问有点陷到那晚的回忆里去,不觉含了笑道:“还要我发现吗?你自己穿了姑娘的衣裳到我面前来,我不瞎,当然就知道了。”
展见星好似立在悬崖边上,一脚踩空——不料底下居然不是万丈深渊,而直接是硬实的土地,把她一下噎得差点倒不上气来:“……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朱成钧歪了下头,“哦,还有你从前说过你娘不愿意你考科举,想你早早成家,你又不是我,想上进应该是件好事,你娘何必拦你。”
“你还问我要过大明律,要查欺君之罪会不会连累家人,你好好的,能欺什么君?”
“还有,我第一次糊涂了亲你,你居然都没生气——”
“我生气了。”展见星忍不住打断他。
“你没有。”朱成钧笃定地道,“你就是慌,还心虚,我冒犯你,你不打我,你心虚什么?”
他当时对于展见星的情绪没有那么清楚,只觉得这对他是件好事,直到那个晚上,他将过往回溯,一切真相大白。
那些珠子一直安静地散乱在各个角落里,只在等待一个契机串起而已,于是他从起疑惊醒到确定,也就只需要那一个晚上。
展见星哑口无言。
她觉得她应该是生气了的,但确实心虚的情绪压过了愤怒,而且这会儿还跟他吵这种小事,似乎没什么意义。
朱成钧有话说:“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你把我带坏了?”
展见星继续无言。
“其实没有的,”朱成钧安慰她,“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姑娘,不影响我。”
展见星:“……”
对她的影响可大了,她烦恼了多久。而如今,他又把她推进另一种烦恼里。
朱成钧一点没有这个认知,并且觉得他们已经把问题说清楚了,亲密地又挨挤过来,道:“不过你是姑娘更好一点,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他尾音往上扬着,透着毫不掩饰的神往,“等成了亲,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我不用去县衙找你了,一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你,我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