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见你没起一准儿生气。”
正说着方氏已经走了进来,她上身着素绒绣花袄,下身是纹飞鸟描花锦裙,瞧着极为华贵,原本脸上还带着温婉的笑,瞧到陆怜怜竟然还未起来,她神情微微有些僵,深深吸口气,还是没忍住,过去狠狠揪了一下陆怜怜的耳朵。
陆怜怜捂着耳朵,往阿黎身旁躲,“疼疼疼!表妹救我!”
阿黎就猜舅母要生气,连忙顺了顺她的背,“舅母,您不要生气,今个是表姐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动怒!”
陆怜怜:“对对对,今个是我大喜的日子,娘,您快松手啊!总不能新郎到了,新娘子的耳朵却掉了一只吧?”
她这话更是火上浇油般,让方氏根本冷静不下来,沈曦也拍了一下陆怜怜的脑袋,淡淡扫了她一眼,“快闭嘴吧你。”
陆怜怜这才眨巴着眼睛闭了嘴。
沈曦道:“舅母,表妹只着里衣,大冷的天还是赶紧让她穿衣服吧,万一患了风寒就不好了。”
阿黎也劝了一句。
方氏这才瞪了陆怜怜一眼,“还不赶紧起来!”
她平日里都是伸着胳膊等丫鬟伺候,这个时候连忙自觉地拿起了衣服,丫鬟连忙上前帮了帮忙。
方氏没忍住数落了一番,“昨个怎么叮嘱你的?答应的好好的,说谁赖床谁是小狗,都要成亲的人了,心中就没点数吗?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放心将你交给旁人?”
陆怜怜自觉理亏,怂怂的,没敢顶嘴。
阿黎又道:“舅母快别担心了,表姐是个有福的,不管在哪儿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方氏现在已经不怕她过不好了,是怕她嫁出去后祸害人,若还跟当姑娘时赖床起不来,夫君夫君不去伺候,祖母祖母不去请安,说出去,旁人只会说武安侯府不会教人。
这么多年对她的耳提面命竟是丝毫用都没有,方氏一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悲从中来,眼眶都忍不住红了,她不是第一次被她气哭,见她哭了,陆怜怜却是头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开窍了。
她连忙道:“娘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昨个是看册子,看得忘了时间,睡得有些晚,这才没有起来,您放心吧,等我出嫁后,一定不会耽误正事的,保准不会给您丢人,您再信女儿一次。”
见沈曦阿黎等人都担心的看着她,方氏连忙擦了擦眼睛,至于陆怜怜的话,她倒是想信她一次,就怕她一给她好脸,她又吊儿郎当了起来,她心中虽然舒服了些,却只是淡淡道:“你既然保证了,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以后谁还敢信你。”
陆怜怜莫名有些羞愧。
阿黎将方氏拉到了一旁,“舅母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表姐这儿说收拾也快,旁人肯定还得等会儿才来,不会耽误事的。”
话虽这么说,时间是真不早了,丫鬟们都行动了起来,帮着穿衣的穿衣,擦脸的擦脸,紧赶慢赶,总算在第一拨贵客过来前,坐在了梳妆台前,姑娘家出嫁都是要开面的,陆怜怜受不得一点疼,放在往日,早喊疼了,今日却乖巧得很,疼也老实忍着。
见她神情蔫哒哒的,阿黎有些好笑,走过去捏了捏她的手,丫鬟连忙搬了个凳子,让阿黎坐在了她身边,阿黎便看着她开的面,时不时与她说句话,说的都是嫁过去后,让表姐注意的事,陆怜怜认真应了下来,时不时偷瞄一下方氏的神情。
方氏被她看得一点脾气都没了,想到她出嫁后,就是旁人家的人了,一时又忍不住落了泪,这次却是忍不住抱住了她,哽咽道:“出嫁后,该你做的要努力做好,但若受了委屈,也不能硬忍着,记得跟娘说知道吗?”
当初阿黎出嫁时,她也忍不住偷偷抹了眼泪,陆怜怜瞧到后,还忍不住在心底偷笑了一阵,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眼睛也有些发酸,“娘,都说了不要担心我了,您就放心吧,谁能让你女儿吃亏!”
这句话,她说得格外霸气,方氏又想揪她耳朵了。
阿黎瞧着她们的互动,心中也莫名有些发酸,又劝了方氏一句,方氏这才止住泪。
因着还要给陆怜怜上妆,丫鬟又让她坐在了梳妆台前,怕她中途如厕,同样只是让她吃了一点东西,等一切收拾好,陆怜怜便老实坐了下来,坐了没多久,她便让阿黎陪她如厕去了。
她望着阿黎光滑的侧脸,忍不住又跟她咬起了耳朵,“表妹,第一次真的很疼吗?”
阿黎脸有些红,点了下头道:“忍忍就过去了。”
陆怜怜便以为这话的意思是也没有多疼,她总算松口气,她还真怕万一疼起来,一脚将邱瑾枫踢下床,若真这样,她娘知道了,还不得念叨死她。
大约是尚且不知情滋味,陆怜怜并没有太多害羞的心理,鞭炮响起来时,她也只是紧张了那么一下下,因为阿黎一直陪着她身旁,她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这个时候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