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被他这个样子吓得呆住了,好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没事了,真的没事。zi幽阁om”
“清歌,谢谢你,幸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薛衍的声音有些发哑,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惊慌中回过神来,“木木刚回到我身边时间不长,我一点养孩子的经验都没有,看到他疼的满床打滚,我整个人都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上一次也是这样,林苏疼的泪流满面,握着我的手说她受不了了,不想再化疗了,后来没过多久人就没了。我很怕木木也会和她一样”
或许是因为有亡妻的阴影在那里,所以他对于病症格外恐惧,甚至有些讳疾忌医,就算是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不到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他也绝不进医院的大门。
宋清歌也是有过相同体会的人,拍着他的背道:“我明白的感觉,真的。当初知了被查出尿毒症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但木木没事啊,这只是个小手术而已,你不用担心。”
薛衍这才沉沉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松开她,脸上有些尴尬和别扭,“对不起,我刚刚实在是太惊慌了。让你见笑了。”
“没事的,为人父母都有这样的时候,孩子咳嗽一声打个喷嚏,自己就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了。”她抬头看了看两声红灯的急救室,微笑道:“既然孩子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便准备走,薛衍猝不及防的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切切的盯着她问:“你能不能留在这里陪我?”薛衍的眼神有些殷切和哀恳,宋清歌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实在是狠不下心扔下他不管,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得到她的首肯,薛衍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一般,扯起嘴角笑了笑,“谢谢你。”
“没事。”她拉着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宽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休息一下吧,你也累了。”
两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夜晚的医院总是静谧的让人汗毛直立,尤其是走廊里那一盏盏发白的灯光,更是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宋清歌不禁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一旁的薛衍见状立刻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宋清歌微怔,随即笑笑,“谢谢。”
“让你这么晚还留在这里陪我,这点小事应该的。”薛衍转头看了看那盏刺眼的急救灯,心里觉得这样的气氛着实有点尴尬,想了想便没话找话的问道:“你妹妹怎么没见过?是亲妹妹?”
“不是,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比我小五六岁左右,是我爸爸二婚妻子生的女儿,叫宋清语。”
薛衍对她淡然随意的语气有些意外,“你和这个妹妹感情很好?”
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人们不是很讨厌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相处吗?怎么她好像一点都看不出跟那个妹妹之间有矛盾一样,甚至提起的时候,她脸上都是笑着的。
“嗯,还可以吧。”
薛衍更好奇了,“你不会觉得你爸爸二婚之后后妈对你不好吗?我周围的人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都很不友好。”
“不会啊,我妈妈去世得早,大概我三岁左右的时候就没了吧。其实我那个时候也小,对我妈妈没什么太多的印象了,我爸爸觉得我没有人照顾不行的,所以才娶了后妈,说白了,他二婚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找个靠得住的女人来照顾我。而且我后妈对我还真的蛮好的,我妹妹比我小,但她还总让妹妹让着我。”宋清歌笑了笑,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一样,有些怅然,“其实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的,因为我爸爸身份的关系,我也不能经常接触外界,所以童年都是我妹妹陪我度过的,我俩感情还不错。”
“那她现在在哪儿?”
“去世了吧。”宋清歌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晦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慢慢地说:“小语出国读书的时候,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出租车爆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到最后也没见到她,只是警方那边出了鉴定结果,告诉我出租车上当时有一位女性乘客,应该就是小语没错。”
薛衍的眼神一暗,语气也有些发沉,“那知道是谁做的吗?”
“战祁做的吧。”她抿了抿唇,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猜的。”
事实上他们当时已经快离婚了,她去给他送咖啡的时候,在书房门口听到战祁和战嵘说宋清语留不得,所以她想一定是他让战嵘暗中害死了小语,在小语去机场的路上对她乘坐的出租车下了手。
现在想想,她和战祁之间的仇恨其实确实很多,不仅仅是他在恨着她,她也应该恨他的。
比如宋清语的死,再比如当初父亲的主治医师曾经告诉过她,宋擎天的饭菜里一直都掺有一种会导致脑血栓的慢性药。而那个时候战祁在外树敌众多,他又一直是个谨慎的性子,所以对自己的餐饮极其重视,深怕会有人下毒迫害他。宋家所有的食谱都是战祁亲自过目的,他偷偷的在父亲的饭里加过什么东西,怕是没有人会知道。
她忽然就想起了在上海的时候,他曾说自己会放下对她的恨以及白苓。可是仔细想想,即便他放下了,她又怎么能放得下?
自己的妹妹和父亲都是死于他手,两个至亲的性命,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就注定要互相憎恨,折磨致死,哪有什么放下仇恨之说。
宋清歌想着想着就开始走神,一旁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