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吧……”
今晚月色极好,可惜在场的两人都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欣赏,安姐儿借着月光看到朝着自己的刀尖上闪着冷冷的寒光。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一条河边,月光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蒸腾起一片朦胧的月华,映着面朝河边的安姐儿格外玲珑剔透,真成天上的小仙童了。
少年的视线落在安姐儿身上,安姐儿被盯着头发都要炸开了,少年却突然笑了一声,直笑得安姐儿心惊胆战。
“我认识你,你是那日病了的姑娘。”
安姐儿心里冒出无数个疑问,这是唱的哪出啊?贼人变故人了?自己病的那日……十四五岁的少年……
不会吧?
安姐儿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华先生?”
少年利落地收了刀,寒光在安姐儿眼前闪过,只看得安姐儿心惊肉跳。
“华老先生是我家供奉的大夫,那日碰巧遇到你高烧不退,就让华老先生帮你看了看。”少年笑起来如春风拂面。
要不是刚见过少年满脸杀气握着刀要杀人的模样,只怕安姐儿还当他是个人畜无害的俊俏少年而已。
安姐儿心里绷成一张弦,脸上却堆起傻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了,她朝着少年行了个福礼:“我阿姐说滴水什么恩当……当什么报来着……总之就是再见到恩人要好好和恩人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 安姐儿就是个披着羊羔皮的小狐狸,精着呢,下章将表演装傻充愣的绝技
☆、第15章 第 15 章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对对对!”安姐儿一脸钦佩和讨好,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是我恩人,我绝对不和别人说你是贼……嗯……是大侠,嘿嘿,大侠。”
少年勉强扯动唇角想笑,身体晃动了两下,安姐儿以为少年一不做二不休要杀人,想跑腿却先软了,跌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喊道:“壮士饶命!”
半天没有刀落在自己身上,她喘口气偷偷瞧了一眼,少年也坐在地上,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安姐儿敏锐地嗅到一股血腥气,她抱着脑袋又瞧了一眼,那少年腿上一大片血污,疼的腿都在微微颤抖。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安姐儿麻利地起身,正要跑,却听见“嗖”的一声,一抹寒光从自己脸边闪光,安姐儿惊恐地看着一缕头发慢悠悠地落到地上,这缕头发刚刚还垂在自己耳旁。
安姐儿僵硬地回头望去,一柄匕首深深没入石头里,刀柄还在颤抖,这要是钉在自己脑袋上……
少年惨白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涌泉相报?”
安姐儿哆嗦着嘴唇,拼命地点头:“报!肯定报!”
“会包扎吗?”
“给家里的鸡包过……”
少年沉默了,安姐儿顿时慌了,哭丧着脸:“我……我……”
说着眼泪又要下来了,少年头疼道:“别哭了,过来给我包扎。”说着扔给安姐儿一个小纸包:“这是止血药。”
“是是是!”安姐儿接过纸包几乎是滚到少年身边的,颤抖着手无法下手,少年等得有些不耐烦,眉头一皱,安姐儿忙道:“你……衣服……”
话还没说完脸就红了,少年的伤在膝盖上面,位置有些尴尬,少年身上穿的又是修身的衣服,从裤脚处把裤子挽起来最多也只能堆到膝盖处,这要是从上面……
安姐儿在心里狠狠咒骂少年,面上还是一脸乖顺,少年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眼前的小丫头再小也是个姑娘家……少年惨白的脸上升腾起一抹红晕。
安姐儿强忍着羞意,闭着眼要去帮少年扒裤子,却听见“撕拉”一声,睁眼一看,少年直接把伤口处的衣服撕开了。
少年的伤口上已经裹着绷带,只是现在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
安姐儿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硬着头皮忍着不适解开绷带,小心地将血淋淋的绷带扔在一旁,一道约两寸的伤口狰狞无比,没有了绷带的固定血肉立马分开,安姐儿看得头皮发麻。
“我……我去……去洗帕子……”安姐儿结结巴巴说道。
见少年点了头,安姐儿才敢起身,只觉得腿软的厉害,一路踉跄到河边。
安姐儿蹲着搓帕子时觉得如芒在背,不用回头看都知道那少年肯定盯着自己,如果自己稍有跑路的意思,刚才的石头上还钉着匕首。
安姐儿攥着湿透的帕子小心地擦拭着少年伤口边的血渍,每碰到伤口一次少年就哆嗦一下,这么深的伤口,隐隐都能见到白骨了,少年愣是忍着哼都没哼一声。
安姐儿愈加戒备,对自己都这样狠,对别人下手时更加不会手软。
等到安姐儿重新包扎好伤口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因为原来的绷带已经脏了,安姐儿只觉得撕了自己中衣的下摆给少年包好的,少年脸色发青,垂着眼皮昏昏欲睡。
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夜深露重,以少年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