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站的这么高的庄煜,可是她也知道,舜国每任皇后都是亲自踏过百级台阶,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夫君身边,她也不能例外。
元安执扇挡在面前,刚要踏上台阶,突然听到周围一片哗然。
元安一抬头,看到站在顶端的庄煜居然踏着阶梯往下走来,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飞奔到元安面前。
庄煜走到元安身边,与元安并肩而立,握着元安的手轻声道:“我陪你一起走。”
元安微微一愣,刚要挣扎,庄煜却抬起元安的手紧紧握着,含笑小声道:“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文武百官都看着呢,你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当众出丑吧?”
元安有些庆幸嬷嬷在她脸上抹了厚厚的香粉,不然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红的快冒烟的脸了。
众目睽睽之下,元安觉得应当给庄煜留些面子,可不是她已经不生气了!
庄煜握着元安的手,并肩踏上阶梯,一步一步朝高台上走去,高台左右分立文武百官,此时都有些傻眼,大舜建国一百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皇帝下高台亲自接皇后上来的,是不是于礼不合?
蔡尚书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史书礼记,有些拿不准,书里没有说过皇上不能下去接皇后,到底能不能呢?
百官最后齐刷刷地将目光聚集到太皇太后和太后身上,太后是庄煜的婶娘,不是亲娘,她虽然皱了皱眉,看上去有些不满,但是到底没有说什么。太皇太后正一脸欣慰感动地抹着眼泪,别说怪罪了,她恨不得亲自下去接孙媳妇上来。
百官顿时闭上了嘴,陛下大婚之日,太皇太后和太后都不说话,他们就不必去落陛下的面子了。
至于唯一敢落庄煜面子的礼部尚书,此时还在心里琢磨庄煜的行为到底符不符合礼制。
元安和庄煜并肩踏上高台,登上高台时元安面无表情,甚至想当众甩开庄煜的手,想了想这不仅是庄煜的婚礼,还是自己的婚礼,这才忍下了。
实在是庄煜过分了些,仗着有广袖的遮掩其他人看不清,一踏上台阶就开始摩挲元安的手背手心,元安先是羞愤,慢慢的便麻木了,等踏上高台,庄煜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元安的手,临放手前还捏了捏元安的手心。
元安:……
手都要被你薅秃噜皮了!
“揖!”
元安和庄煜相对俯首揖礼,庄煜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嘴都要咧道耳朵边了,得亏他有副好皮囊,不然对着他一脸的傻笑,元安可能都拜不下去了。
“却扇!”
元安放下扇子,对庄煜福身揖礼,等元安起身后,庄煜再拜。
“拜天地!”
庄煜和元安站在高台上,对着天地俯首作揖。
“拜高堂!”
庄煜和元安转向太皇太后,因为帝后身份尊重,无需下跪,只需俯首即可。
“请帝后受百官朝拜!”
庄煜再次执起元安的手,面向高台两边的文武百官,这次他倒是老实,直到百官朝拜完他都没有再行轻薄之事。
受过百官朝拜,元安便有了皇后之名,也和庄煜有了夫妻之名,至于皇后之实和夫妻之实,还得等到庄煜期盼许久的洞房花烛之时。
帝后大婚,普天同庆,不但宫里摆了国宴,宫外也摆了流水席,宴会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停。
元安在受过百官朝拜后就被送到了庄煜的寝宫,含元宫,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屋里燃起龙凤烛时,庄煜才能从席上回来。
庄煜是皇帝,自然没有人敢不长眼灌皇帝的酒,因而庄煜入洞房时其实十分清醒,但是当他看到坐在撒满花生红枣莲子龙床上的元安时,他却觉得有些微醺。
元安紧张地攥着手里的花生红枣和莲子,几乎要把它们揉烂了。
喜娘笑眯眯地上前请罪,然后拿着一把银质的剪刀分别剪下元安和庄煜的一小撮发丝,然后混在一起打成结,用红线绑着放入一个绣着福娃的锦囊里,最后将锦囊埋在枕头下,此为结发之礼,只有元后才可以行结发之礼。
又有一个喜娘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两个半瓠,里面盛满了酒。
喜娘分别将酒给庄煜和元安奉上,然后恭敬道:“请陛下和娘娘行合卺礼。”
元安拿起一个半瓠,先饮了一半,庄煜也是如此,然后两人交换一齐饮干,是为合卺礼。
两位喜娘笑眯眯地接过半瓠,“恭喜陛下和娘娘礼成,愿陛下和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然后喜娘就带着小茴等人退出殿内。
如此一来,殿内只剩下元安和庄煜两人。
庄煜心中激荡不已,看着烛光下越发娇美的元安,只觉得心口发热,一阵心猿意马。
他从衣袖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玉盒,巴巴递到元安面前。
元安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一眼,显然还在生气。
庄煜打开玉盒,从里面拿出两个惟妙惟肖的玉蟋蟀送到元安手里,满心期待道:“这是我给你备的生